江婉看了眼雲奚,嘴角微微勾起,想讓自己笑,但是有些僵硬。
玉家人都有些難過,但是也知道婚禮不該喪著一張臉,然後都儘可能地笑著。
雲奚覺得有些對不起江婉了,明明是婚禮,卻有種悲傷的氛圍。
而賓客們不知道雲奚時日不多了,隻是見到許久不出麵的雲奚忽然出現了,都覺得驚奇。還笑著恭喜一對新人,說著祝福的話。
雲奚垂頭,忽然心臟一陣抽痛,他伸手緊緊抓著梓璟的袖子。梓璟立馬焦急地扶住雲奚,本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雲奚嘴角流出血。“雲奚?”
“噓……”雲奚低聲說著,“帶我離開,彆毀了婚禮。”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小叔叔,我求你。”雲奚抬眸,聲音有些抖,甚至都換回了以前的稱呼。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彆現在打斷。
梓璟皺眉,看了眼玉家人,然後抱起雲奚離開了。
剛上了車,雲奚嘔出一口鮮血。梓璟心跟著抽痛,抱著雲奚,“雲奚……等你死了,我就殉情,我們下一輩子還在一起。”
“說什麼傻話,你不是……說對這一世的你不公平嗎?為什麼下一世能和我相守,你……卻不能。”雲奚笑著,血一直從嘴裡流出,染紅了梓璟的白西裝。
看著這樣的雲奚,梓璟紅了眼眶,明明不該生氣的,但是他就是控製不住,“你不是說過,讓我和你一起的嗎?你不要我了嗎?”
“要啊。隻是不止下一世,我們這一世也要共白首。記得我那天問你的問題嗎?梓璟,等我,等我來找你。所以彆急著死,好嗎?”
“你確定這不是為了哄我,讓我好好活著?”
“不是的。”雲奚依舊溫柔地笑著,“我會儘快來找你,你要等我。所以不能死。”
梓璟張了張嘴,本想問幾年,好歹和他說個時間,總不能一直讓他等下去吧?但是還沒問出口,就感覺到雲奚摟著他的手鬆開了,手臂垂下,頭也搭在他的肩上。
他閉上眼睛,死死咬著唇。“等你嗎?會的,我會等的,但是雲奚,我隻給你三年時間。三年……不能再多了,畢竟沒有你的世界,實在太煎熬了。”
……
雲奚的葬禮上,賓客們都有些怔愣,前不久還是玉家大少爺的婚禮,怎麼接著就是玉家小少爺的葬禮?
而且聽聞,雲奚好像是婚禮那天死的。
聽著賓客的討論,玉家人沉默不語。他們也是辦完婚禮回了玉家,才看到梓璟一身血,抱著同樣一身血的雲奚。
“雲奚不想毀了婚禮,所以沒有和任何人說。”梓璟淡淡地開口,憐惜地撫摸雲奚的臉頰,“雲奚是玉家人,所以葬禮,還是由玉家來吧。”
黎初看了眼一臉冷漠的梓璟,有些不明白,對方怎麼會這麼冷靜?
而江婉也看向梓璟,她見過對方有多在乎雲奚,也知道雲奚有多愛對方。這麼冷靜,或許隻是哭完了眼淚。
……
葬禮後,人們都以為梓璟會很崩潰,然後鬱鬱寡歡,夜夜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