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的玩意!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隨著怒吼聲下來的,還有重重的一巴掌。
明燁茫然地捂著臉,頭腦一片空白,耳邊隻有嗡鳴聲。他抬頭愣愣地看著父親,隻能看到父親好像在說著什麼,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厭惡。
而遠處,自己的母親坐在沙發上抹眼淚,看向自己的眼睛是失望和不甘。失望什麼??又不甘什麼呢?因為培養多年的兒子是個“變態”?
還有,他讓家人丟臉了嗎?
喜歡一個人怎麼就丟人了?
“父親,你彆打了,說不定是誤會。就是拉個手,我們女生也經常手拉手啊?”明樺走過來把明燁護在身後,忍不住反駁著。剛才那一瞬間父親出手太快,她都沒反應過來。
“誤會?他們都快親上了,你和我說這是誤會?丟人現眼的東西!”父親怒罵著,然後煩躁地抬手捂臉,再次放下手時,冷冷地看著明燁說道“他這是病,肯定能治好。”
第二天,明燁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在父母看來,他就是精神出了問題,所以才會喜歡上男的。
被送進如監獄一般的地方,每天明燁都要經受虐待。
一旦自己說喜歡男人就會遭到毒打,會被摁進水裡感受窒息,會被電擊到渾身抽搐。
醫生說,隻有記住疼,才會意識到自己是錯誤的,然後本能地害怕說出或者表現出喜歡男人。
壓抑、惡心、疼痛……
這黑暗而絕望的日子讓明燁陷入自我懷疑當中,甚至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喜歡男人,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明樺來接他。
明樺看著瘦了很多的弟弟,紅了眼眶,抱著他哭了出來。“弟弟,姐姐接你回家,我們回家。”
“姐姐,父親說不治好不能離開。”明燁看著明樺,低聲說著。
“……小燁,你沒病,而且不用害怕父親,以後姐姐照顧你。我們兩個人生活就好,彆的人不重要。”
最開始離開那個地方,明燁不願意出門,而明樺每天陪著明燁。明樺每天都和對方說自己寫的小說劇情,試圖讓對方能夠與自己溝通,而不是每天這樣封閉自我。
“小燁,這個魔尊,我可是按照你喜歡的樣子寫的。”
“魔尊?男的嗎?姐姐,我……真的有病嗎?”明燁低聲問著,父母、醫生都說他有問題,說他不該那樣。
“你沒病,小燁。你要相信姐姐,姐姐從不騙你,不是嗎?”
對啊,姐姐從來沒有騙過他,而且一直都很疼愛自己。
好不容易有勇氣離開房間,明燁去了學校就發現和自己交往的男生有了新的女友,然後笑著向他道歉。對方說自己還是更喜歡女生,而和男生發生點什麼,光是想著就惡心。
而兩人的對話又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整個班級的人都對著明燁指指點點,然後隨著而來的就是欺淩……
書本被扔,桌麵上寫著侮辱性的話語,下樓梯是被人故意推下去,也會被人堵在廁所裡打……
最讓明燁不能接受的,欺淩自己的人裡,有自己原來的好朋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