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齊冠首退兵遭刺_亂世逃亡後,我成了開國女帝林知皇符驍_思兔 

第1716章 齊冠首退兵遭刺(1 / 2)

林知皇佇立在一麵落地的大銅鏡前,看著銅鏡裡映出的瘦弱少女發呆。此少女唇無血色,身姿嫋嫋,麵容稚嫩,卻已初現絕色姿容。

林知皇張嘴,鏡子裡的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林知皇頭痛的閉上眼扶額,徹底死心了,這兩天不是做夢,這就是現在的她,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她,‘林妹妹款’的她………看這身體的年齡,不過才十三四歲的模樣。

林知皇此時身後低眸靜立著兩垂著丫鬟髻的小丫頭,歲數也絕未超過十歲,若放到她所處的那個時代,這便是赤裸裸的壓榨童工。

“大娘子,夫人等著您過去用膳呢。”立於左邊的小丫鬟見林知皇一直站在銅鏡前看自己發呆,輕聲出言提醒她道。

此丫鬟年紀雖幼,行事的規矩卻十分嚴謹,微微俯身提醒,連麵上的笑容,都像是被尺子給比劃出來的。

由此可見,這府中的當家夫人,管家本事很是不俗。

林知皇繼續神遊天外,如提線木偶一般跟著丫鬟進了正院,還未看清院子裡的眾人,這具身體的爹——林者雲,便將嚴厲的目光直直的落到她身上,黑著臉訓斥道:“究竟有沒有一點規矩?讓爹和娘,還有這一大桌子的人,都隻等著你一人!”

正堂屋子裡,此時已經烏泱泱的坐了一大片。原身的爹,林者雲坐於上首,原身的娘,裴氏坐在他左側麵,裴氏身旁此時還空了一個位子,想是留給她的。

林知皇初來乍到,對此地之事尚不了解,奉行少說少錯的原則,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林知皇自認為自己做的不錯,可她這一番見到爹,連禮都不行的做派,著實在眾人麵前,狠下了林者雲這一家之主的麵子。

林者雲麵上一紅,當即便哼笑道:“怎麼?你這是皇城盛京的奢華見多了,看不上我這個在窮鄉僻壤做縣令的爹?”

林知皇從這裡醒來,已是過了兩個日夜了,旁敲側擊後才知道這個身體的基本情況。

原身名叫林知環,與她的名字林知皇,隻一字不同。

原身的爹林者雲,是這鄶縣的縣令,還有個不俗的出身,乃皇城盛京二品世家林氏的嫡長子。

身世顯赫,本該享儘人間榮華富貴的林者雲,不幸年幼時就死了娘,爹一年不到又續娶,繼母鐘氏次年就又生嫡次子。

林者雲身為林氏嫡長子,卻從小資質普通,甚讓做林氏族長的爹不喜,於是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林者雲剛到長成親的年紀,繼母鐘氏就給他安排了一門麵子光的親事。

其妻裴氏,雖出生於一品世家臨川裴家,比之林氏世家的品級還高了一級,雖也是族中嫡支,但卻家道中落。裴氏所在的這一房,上有一寡母,下有兩個年幼的拖油瓶弟弟,府裡已是窮的捉襟見肘,連世家的體麵都快支撐不住了,就指望靠著裴氏的婚事,來緩解這銀錢之急。

林者雲的親爹林氏族長,不知是否知道這門親事的不妥之處,反正繼妻鐘氏才提了嫡長子的親事人選,林氏族長就對這門婚事點了頭。

林者雲成了家,其父就給他在偏遠的地方,謀了個縣令之職,而後就被打發出了盛京,家族資源,沒有絲毫傾斜給他。林者雲自己也是不爭氣,當上縣令後,每任縣令都做的不功不過,為人也傲氣,斷不會折腰討好上峰。因此,每每任期一到,林者雲就被上峰,又平調往另一地做縣令。長此以往,林者雲在縣令之位上,蹉跎了近十五年,官位仍是沒有絲毫寸進。看樣子,這輩子,是要在縣令之位上,乾到死了。

林知皇的原身,也是從皇城盛京出發,行了將近四個月左右的路程,於兩個月前,才從皇城盛京來到這茁州離仙郡治下的鄶縣的。鄶縣,正是其父林者雲當前任職之縣。來了這,原身便開始纏綿病榻。

原身這病,也病的理所應當。原身的繼祖母很是會做人,把繼子夫妻倆趕出了皇城盛京,去了偏遠的小縣生活,為了不讓人說嘴,原身剛出生三月,便派人把她從父母身邊接走,接到了皇城盛京,很是慈愛的把繼長孫女養在身前,千嬌百寵,用作門麵,以示對繼子的慈母之心。

繼孫女嬌養到了十三歲,快到婚嫁的年齡,繼祖母又言,這女兒家是嬌客,在家待不了幾年,還是要和親生爹娘多相處才是。於是,做足了慈祖母戲碼的鐘氏,在原身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哐當一下,又千裡迢迢,把長在皇城,見識過盛京繁華的貴女,丟回到了窮鄉僻壤的鄶縣,美其名曰,和父母團聚。

不出意外的話,原身再在這小縣城長到二八年華,便要在這偏遠的小縣城裡擇婿了。要不怎麼說,這繼祖母歹毒,殺人誅心呢。

聽周圍的奴仆話裡的意思,原身想是看自己以後的前程無望,也就得了心病。

原身在來的路上,就鬱鬱寡歡的病倒了,還經常胡言亂語。強撐著一口氣,到了鄶縣,想是見到了鄶縣比想象中還大不如,纏綿病榻拖了近兩月,沒緩過來,也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再睜開眼,就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醫藥公司女企業家林知皇了。

林知皇在記憶中看到自己在現代開的公司正要上市,上市第一天,需創始人上台發言。她正熬夜熟悉明天的發言稿,確保明天的發言,不會出紕漏,剛累了趴在辦公桌上打了會瞌睡,再一睜眼,就變成了大濟朝的一名尚未出閣的女郎。

看看前麵了解到的,這個身體的背景設定,尚有懵的林知皇有理由懷疑,自己是打開了古代宅鬥副本......

要命了,為了一個男人去勾心鬥角,與一群女人說話含沙射影什麼的.......所有的智商都要用來討他人歡心,所有的生活,都要圍繞著男人,所有的理想抱負,都要靠去討好男人才能去展開這種事,真的是她以後要麵對的人生嗎?

這種以男尊女卑為常態的封建社會,真的是她以後要生活的環境嗎?

若要學會依附他人,去討好他人,才能活的自在,隻想想那番生活場景,林知皇就頓覺晴天霹靂。她記憶中的社會形態,可是相當開明的,對比這裡,猶如仙境。

她餘生若真要如此生活,林知皇認為,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在此地精神死亡。

從來信奉靠人不如靠己這條做人原則的她表示,生活,如果需要如此苟且,不如拚死去抗爭一把,儘管會身死,但或許還能少受點精神磋磨呢?

裴氏見夫君與女兒一見麵便劍拔弩張,連忙開口勸道:“環兒,你爹說你,也是為你好。你祖母可不是真心疼你,你來時病得都起不來身了,你祖母派來護送你的人,竟一個也沒有留下,隻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轉身便回了盛京複命,這是完全拿你當敝履待之。病了這一著,你也該看明白了。”

林知皇想,不在熟悉的環境裡,也沒有熟悉原身性格的仆人在身邊伺候,對於原身來說是大大的不幸,對於沒有原身記憶的自己來說,卻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然她行為不似以往,被人當做鬼上身,抓去燒了怎麼辦?

在她看來,什麼穿越後,一兩天就性情大變,身邊的人還不起疑心的那種事情,看看也就罷了,真要把身邊這些真實的人,當傻子那樣糊弄,那自己就是真傻子,下場絕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知皇從這身體裡醒來,一點原身的記憶都沒有,原身父母也是在這兩個月,才真正和原身見麵相處,皆不熟悉原身。沒有熟悉原身性格的人在身邊,這委實太妙了,因為這樣,才沒有人會發現她的不妥之處。

她如今初來乍到,就算有何不合理之處,周圍的人見了,也都會自行腦補,邏輯自洽,一定是那遠在盛京的繼祖母使壞,沒有教養好她,才導致她如此行為的。

林知皇一邊慶幸的想著,一邊轉頭看看身邊這坐了一桌子的小蘿卜頭們,是真的坐了好大一桌。

數一數,不算她自己,桌子周邊,男孩有八個,女孩有六個,一溜煙的排開,看著都不大,想來都是她這個身體的弟弟妹妹們了,原身是這家裡最大的孩子。

據說裴氏除了她,就還生了個小她一歲多點的嫡子。

如今侍立在裴氏和林者雲身後,正伺候著布菜的這些打扮妖嬈的女人們,看來就是貢獻這些弟弟妹妹們的生產主力軍了。

林知皇對此,很是無語。

看來林家雖然不重視林者雲這嫡長子,但在吃穿用度,還有錢財方麵,倒是沒有委屈他,不然光靠他做縣令的這點俸祿,可養不起這一大家子。

林者雲這個爹雖然不怎麼上進,但在為林家開枝散葉這一塊,說來還是很對得起家族的........

裴氏見林知皇不說話,以為她還鬱結於心,歎了口氣,也沒再強求她回應。

到底是自己這個做娘的虧欠了女兒。女兒一出生,她就礙於公爹之命,將女兒早早送回了盛京本家,讓女兒獨自一人,在那個麵甜心苦的毒婦手中長大,也是她這個做娘的,沒有護好女兒。

裴氏想到此,收斂了心神,遂岔開話題道:“今早城中糧價,

聽說又上漲了,夫君,我們府裡,是否也要再多備一些糧食?”

林者雲聞言,當即一拍桌子,怒聲嗬斥道:“愚婦,如今城中糧食正是緊缺,你作為縣令夫人,竟也率先跟風屯糧,若城中大戶人家的女眷,與你有樣學樣,皆去屯糧,這更是會大力助長城中糧價上漲。為夫最近在外調控糧價,已是焦頭爛額,你給我少添一點亂!”

裴氏被夫君訓斥,即刻用帕子掩了嘴,不再多言其它:“是妾身考慮不周,此事不做便是,夫君切莫動怒,以免傷了身體。”

正在布菜伺候的小妾們,見主母被家主訓斥,皆麵露暗喜之色。

林知皇見裴氏被訓,正在進食的動作微頓,暗想自己既然拿了宅鬥劇本,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幫原身的娘說話兩句,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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