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道完此話,便轉頭看向躺在榻上的符驍,明顯是顧忌著他在場才沒有直接對林知皇進行稟事的。
林知皇聽是祥州那邊軍情,眸中異色一閃,便不打算讓人將符驍抬下去了,對跟在花鈴身後進來的流星探馬道:“祥州那邊有何軍情?直接報來。”
流星探馬聞言立即垂首,抱拳將十日前吳奎與齊雅在環山宴場親談聯盟時,發生所有事詳儘稟了。
“齊雅被刺身死,吳奎被齊冠首重傷後被其子吳踅救走?”林知皇聽完這流星探馬所稟,麵現錯愕。
“是。”該流星探馬垂首。
林知皇麵色沉了下來,凝聲問:“齊雅的勢力如今由誰接手了?”
“齊雅在臨終前將手下勢力交給了其膝下行五的義子繼承,但她手下的齊家軍不認,拜了當日在環山宴場重傷吳奎的齊冠首為主。”
“後由齊雅在衍州立勢招攬的兵士則認齊雅的臨終囑托,認了其義子齊恣意為主。”
林知皇聞言眸色厲色儘出,冷嗤道:“齊冠首,最終還是掌權了。”
躺在側邊榻上聽了所有軍報的符驍則麵色幾番變化,最後疲憊地閉上了那雙星眸。
外祖父......
如此,就真是你動的手了。
是因為表哥出山了,所以你便想讓驍兒為其騰位麼?
符驍的唇瓣難以抑製地輕顫,任誰看了都知他正在強忍著心中翻湧的情緒。
林知皇掃了眼躺在身側的符驍,沉聲繼續道:“所以,齊冠首掌了齊雅手下六成兵力,齊恣意掌下了齊雅手下四成兵力。地盤呢?”
“齊雅手下所掌的四個大郡,齊冠首與齊恣意這兩方是如何分的?”
該流星探馬恭聲回道:“兩方現在還在僵持,地盤尚未分割。”
“吳奎真被齊冠首在亂起時親手重傷了?”
“是,有人親眼見齊冠首孤身衝陣打斷了吳奎的腰脊骨。”
腰脊骨被斷,不死也癱。
林知皇聽到這裡,擺手讓前來稟事的流星探馬退下了。
等流星探馬退下後,這片小林間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隻有鳥鳴蟲叫聲仍在繼續。
良久後,林知皇起身又走到了符驍榻邊,俯視著他輕聲道:“剛才祥州那邊的軍報符州牧也聽到了,你有什麼想法?”
符驍睜開眼睛,不答林知皇所問,澀然啞聲道:“......殿下聽聞此事,好像並不驚訝。”
“齊冠首之前在本王軟禁在了身邊,對他多有禮遇,想收他為士。”
符驍是第一次聽聞此事,眸中閃過一絲詫意:“殿下之前想收表哥為士?”
話落符驍麵上就露出了諷色:“異想天開。”
林知皇之前想收齊冠首為士,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拿齊冠首來製衡於他。
他手下掌有二十萬大軍,其中有五萬出自齊家軍,且這五萬軍還是二十萬大軍中素質最高的精銳之士。
齊冠首乃鐵板釘釘的齊氏下代繼承人,若拜了權王為主,他必要焦頭爛額。
而權王想要收齊冠首為士的意圖,在符驍看來也是異想天開。
不論表哥有無野心,都不會如此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