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揚起馬鞭,力道不大的揮了隨邊弘肩背一下,笑罵道:“混不吝,怪道從前在盛京時,你有浪蕩子之名。”
隨邊弘也不躲,受了林知皇這不輕不重的一鞭,悠然一笑,沒有骨頭似的翻身下馬,走入一旁的草叢中,隨手摘下一朵開地正好的豔紅野花。
“人生得意須儘歡。主公,您如今掌有九郡,世間美麗的花兒如此多,您也該去看看了。”
隨邊弘將摘下的豔紅野花,抬手遞給騎在馬上的林知皇。
林知皇展顏,將馬鞭換到另一隻手上,而後彎腰伸手接下隨邊弘遞來的野花,頗有興致的觀賞了一會,隨口道:
“也是,有空,本王多去外麵看看。”
溫南方墨眸幽深的看著林知皇從隨邊弘手中接過那朵極豔的野花,淡聲道:“主公整日忙於政務,確實該去多看看外麵那些的‘花’了,不然,何來繼承人?”
林知皇見溫南方一本正經,不由低笑:“聰深怎麼也和這浪蕩子一起湊趣起來了。”
笑過後,林知皇揶揄道:“你們師兄弟間,不針鋒相對時,倒格外默契。”
隨邊弘揚唇,玩笑道:“聰深理智,行事有分寸。我們不鬨的時候,好著呢。主公,以後我們兩人鬨時,您隻當沒看見,不必憂心。”
林知皇朗笑:“行了,以後你們師兄弟私下的事,本王不管就是。”
主從幾人正說笑著,花玲騎馬近前來,抱拳稟報道:“主公,剛才黃總管遣人來報,胡三與比列,回來王府複命。”
林知皇、隨邊弘、溫南方聞言,麵上俱都現出喜色。
林知皇一揮馬鞭,揚聲道:“走,回王府。”
庫州州城,鬨市街道,人聲鼎沸,隨處可見挑著擔子,在叫賣的貨郎。
越公子坐在軟轎之中,感受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潮,對他投注過來的好奇視線,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又被抬著行了一會路,越公子終於受不住這眾多百姓打量過來的探究目光了,側頭看向正大馬金刀坐在另一頂軟轎之中,與他並行的林婉娘。
“看什麼?”林婉娘感受到越公子投注過來的視線,平視前方,輕描淡寫的問。
越公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小聲道:“殿下讓我出來與原來的友人聚一聚,坐馬車便可,何必安排軟轎呢?”
越公子話剛落,緊接著補充道:“我傷好的差不多了,倒不怕馬車顛簸。”
林婉娘轉頭,問:“你說,大姊為何讓你出來,與原來的友人聚一聚?”
越公子討好的回道:“自然是前段時日,我被刺之事,鬨了許多風言風語出來。近來更有傳言說,我未得到殿下的妥善救治,已亡的這些胡話……”
“殿下見我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出來會一會昔日那些友人,謠言自然不攻而破了。”
林婉娘聞言點頭:“既然你都知道,就閉嘴。好好坐著軟轎,去觀雨樓見你的友人便可。”
越公子被噎了個好歹:“你……”
林婉娘丟給越公子一個嘲諷的眼神:“你的友人,都是些世家貴胄,他們見了你無事,也隻在世家圈子中傳此事。”
“哪有你坐著軟轎去會友,讓眾多百姓都見了你無事,更能攻破謠言?”
越公子閉嘴了。
越公子與林婉娘,在高高並行的軟轎上,看著鬨市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談話時,鬨市街道上的百姓,也都看著有官兵護衛,高高坐在軟轎上的他們,議論紛紛的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