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筒想到此,正待說話反駁,不受此諫,就聽上首的魯王撫掌頷首道:“不錯,判聽足智多謀,可擔此重任!”
楊熙筒:“…………”
“判聽,本王就將離仙郡這‘糧袋子’交給你打理了!你就在此做‘真正’的郡守,莫要辜負本王的信任啊!”
魯王既然已經托付‘重任’下令,就再也沒了緩和的餘地,他這隱形‘郡守’,當定了。
楊熙筒無奈的將未儘之言,皆吞回腹中
“諾!”楊熙筒滿嘴苦澀拱手應諾。
尤無機麵上微露出些鄙夷之色,心中頗為得意,搞不定那老奸巨猾的林者雲,你楊熙筒這剛及冠少年人,老夫還能搞不定?
想越過他尤無機在大王麵前出頭?
那便用陽謀,讓你楊熙筒再無出頭之日!
尤無機眼裡閃過計策得逞的傲慢之色。
楊熙筒側頭回看,正好將尤無機此神色收入眼底,眼中微透出些許憤慨之意,袖中之手緊攥成拳。
“離仙郡都尉之職,眾愛卿可有推薦人選?”魯王確定了駐守在此處的智囊,此處掌兵之人也想儘快確定下來。
“江越河,江將軍如何?”楊熙筒心裡明白,自己待在此處待定了,那麼共事的人,就想選能力強,性子較好的人相互配合共事。
不然他楊熙筒再是奉大王之命,暗中執掌此地,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身無實際官職在身。
就算能讓那年歲尚小的少年郡守聽他所言行事,底下執掌此地軍權將領不聽他的,也是枉然!
到時天高大王遠的,就算寫信回去,向大王告狀,這一去一來的路程,真遇大事,黃花菜都涼了。
江越河字房心,武將世家出身,在薛傾投效魯王之前,是魯王最為重用的掌兵武將,其能力自不必說。
隻是江越河在薛傾投入魯王麾下後,就漸漸沉寂了下去,手中軍權也漸漸被薛傾所掌,成了魯王帳下邊緣人物。
江越河如今行事也不爭不搶,魯王派何事情就作何事情,無半分異議,與三年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徑庭。
“江越河?”魯王聽到江越河的名字,眼中閃過追憶之色。
魯王不由憶起從前與江越河君臣相得的場景,心中微有波動。
江越河,字心房。
其個人武力雖不及薛傾,但掌軍能力與心性卻都比薛傾強上不少,也很是忠心,就個人能力來說,幾乎是無可挑剔。
若不是如此,從前,魯王也不會放心將兵權交給他重掌。
隻可惜,心房什麼都好,就一點不好,乃是世家出身!委實讓人不放心讓他重掌兵權。
如今那天子侄兒是如何大權落空,被下臣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還不是世家做大,過分私欲引起的分權?
世家強盛,不臣之心愈發加深,相互製衡自保,毫無忠君之心可言。
最後讓蠻族吳奎有了可乘之機,不斷做大,挾天子以令諸侯。
有此為鑒,疑心慎重的魯王還如何放心重用世家出身之人,掌他手下‘刀兵’?
如今的薛傾雖不服管教,但好在身上功夫無人可敵,又是寒門出身,用起來,比世家出身的心房可讓人放心多了。
隻可惜這薛傾聞名天下後,越發飄然,目無尊上,心被養大了啊,也是到了該換他之時了。
薛傾性子獨霸,與江越河還不一樣,到時兵權他掌,讓他人淩駕於他之上,想是不可能,必然大鬨不從。
此後真找到合適之人,能替代薛傾掌兵權,征戰四方,震懾其他勢力,此子再不可留,以免成為禍患,反噬自身。
魯王想起那日薛傾咆哮大殿,提槍直指自己場景,心中殺意升起,眸色晦暗,已經暗自琢磨起如何除去薛傾之事了。
魯王心裡想著製衡之術,麵上卻沉吟半晌,頷首道:“房心能力確實不錯,就他吧,做一郡都尉,也不算辱沒了他。”
眾謀士對此人選也無惡感,見魯王拍板,紛紛附和。
楊熙筒見於他配合鎮守此地的是江越河,總算鬆了口氣,心中總算安慰些許,隻覺得情況還不算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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