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校場點兵,喧嘩聲四起之際。
衝天將軍所居住之宅,帳香浮軟,溫香軟玉。
萃春體貼的服侍著衝天將軍換上戰甲,微嘟著唇,滿臉的不高興。
“美人兒,這是怎麼了?彆不高興,等本將軍拿下離仙郡,到時金銀首飾隨你挑選!”楚大郎一把將萃春摟入懷裡,狠狠親了一口,柔聲哄道。
萃春聞言還是滿臉不高興,紅著眼眶撒嬌道:“我們此去離仙境,離鄶縣就更遠了。此前將軍大勝了那魯王,拿回昌、庫二縣,婢妾還以為拿下鄶縣亦不遠亦.......”
說到此處,萃春嗚咽著哭了起來,雨帶梨花繼續嬌聲道:“豈料如今又有這般變故...........我們此番若是攻占了離仙郡,便離那鄶縣就更遠了,不知何時才能殺了那鄶縣縣令,以泄我倆心頭之恨了?”
衝天將軍聞言,鬆手放開了萃春,眯起鷹眼,顯然也想到自己以前被關在鄶縣城門外,食不果腹,落魄之時的境況,頓時麵色陰鷙下來。
“來人!”衝天將軍突然對外喚道。
“在!”門外頓時走進兩人,站定後對衝天將軍拱手行禮應聲道。
“聽說那符驍是劫持了鄶縣的嫡女才順利跑出鄶縣的?他劫持的那鄶縣縣令的嫡女,在他脫困後,送給青鬆寨的二當家了?”
“是!”進來的兩匪兵立即躬身應是。
符驍如今是衝天將軍麵前的紅人,現今在衝天將軍的地盤裡,符驍是如何逃亡至此,又如何被鄶縣官兵追捕,被青鬆寨寨主所救的故事,傳的那是人儘皆知。
“通知青鬆寨眾人來此點兵的傳令兵去了沒有?”
“尚未,等會要領兵的符小公子還在交代該傳令兵事情!”
衝天將軍聞言點頭,寒聲道:“派個人去和那個傳令兵說一聲,讓青鬆寨的二當家將那鄶縣縣令的嫡女獻來,我要拿此女陣前犒賞三軍,受儘淩辱,讓那投奔了魯王的鄶縣縣令顏麵儘失,再殺他愛女祭旗,以震士氣。”
萃春一聽此言,便改哭為笑,咯咯嬌笑起來,好不快活。
那盛京來的嫡女啊,是家主林者雲以前被其甩臉子都不舍重罰的嬌貴人兒,此番遭此千人嘗萬人騎的下場,當真是活該啊,誰讓她都不睜眼瞧她萃春呢!哈哈哈哈!
“諾!”兩名匪兵得令,立即下去傳信。
子時。廣山縣北門大開,有五千餘兵馬悄無聲息出城,走小道,隱入廣山縣西北麵的蒼山。
廣山,青鬆寨。
花鈴領路,竇圖、胡三領著鄶縣三千兵馬已隱兵至廣山。
安置好手下之兵,竇圖與胡三便領著手下五十餘精銳,進入廣山青鬆寨。
廣山縣那邊深夜喧嘩聲震天,肖旗此時未曾歇下,已是接到了離仙郡和魯王兩麵夾擊衝天將軍的消息,背後霎時附上一層虛汗。
肖旗心有餘悸來回在屋子裡踱步,深感自己幾日前當機立斷,假做投效的時機抓的好,那貴女當真用一封碎布信,招來了鄶縣三千兵馬。
看來那貴女所說的她乃鄶縣主事人也是不假,真乃奇人也!
肖旗深吸幾口氣,平複心緒後,趕忙讓手下兄弟,仔細安排了入山的那幫兵爺們的吃喝,便去親自到寨子門口,迎接此次領鄶縣之兵來此的將領。
竇圖與胡三兩人剛至青鬆寨,麵見了前來迎接他們的青鬆寨二當家肖旗,寒暄了一番,得知林知皇目前狀況後,便要求肖旗帶路,他們要立即至林知皇所在之處。
肖旗思索了片刻,暗想此時鄶縣兵馬已至廣山,也覺得此刻拿下那符驍留下的那兩人已無礙,遂欣然領這夥鄶縣人馬前往林知皇所在之處。
陸行與陸徽如往常一般,於林知皇門外站崗守衛,突見青鬆寨二當家滿麵肅容的領著一夥人,前來此處,頓時一驚。
“肖二當家!這是何意?”陸行抽刀,攔身至門前,大聲喝問道。
陸徽同樣抽刀,警惕環看肖旗身後那夥高壯之人。
一看對方神色,便知對方來者不善。
肖旗將手背負於身後,目光深沉的看著陸行與陸徽兩人不說話。
竇圖與胡三也不廢話,一想到懸心多日的主公就在這兩人所守的門後,便後槽牙緊咬,抽刀就殺將了上去。
門內的林知皇被陸行如雷的喝問聲驚醒,接著又聽門外刀兵之聲四起,立即便穿戴好衣服,快步行於門前,警惕的打開一點門縫,探看門外情況。
待看清楚門外與陸行陸徽兩兄弟纏鬥的那夥人後,林知皇麵上冷凝的神色頓時一鬆,立即打開房門,快步而出。
陸行見林知皇出得門來,便抵擋胡三砍殺來刀勢,便滿麵急惶的說道:“林小娘子,不要出來,快回屋內去,以免刀兵誤傷了你。”
陸徽也道:“林小娘子勿怕,二郎君就在不遠處的廣山縣,定會護你周全的!”
陸行陸徽此言一出,到讓向他們殺來的竇圖與胡三滿麵不解起來,原先淩厲襲來的刀勢都收了不少。
林知皇快行幾步,離開陸行陸徽能抓到她距離,站定後,肅聲對竇圖,胡三等人命令道:“拿下他們!留活口!誤傷他們性命!”
“諾!”林知皇此聲令下,四五十聲渾厚堅毅之聲,齊聲應諾,聲勢震天。
陸行與陸徽兩人頓時大驚,雙眸驟然睜大,如看鬼魅一般向林知皇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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