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聞楔然才發現,他每次與裴烊任秘話時,都屏退左右,門外不讓人靠近,以防被人偷聽了對話去,是件多麼危險的事。
感覺到裴烊任掐在他脖頸上的手越加用力,喘不上氣的聞楔然感受到了瀕死感。
被人冒犯的怒火,被人輕視的怒火,頓時被巨大的恐懼所取代。
聞楔然反抓住裴烊任的手臂,劇烈掙紮起來,雖然不能說話,但他望向裴烊任的眼中,露出求饒之色。
“嗬.......”裴烊任輕嘲一笑。
既然已經撕破臉動手,就沒有了回頭箭。
造反他裴氏做得,弑君....他裴氏,亦做得!
裴烊任低聲在聞楔然耳邊道:“陛下......現在求饒?晚了。”
聞楔然雙眼被裴烊任掐的突出,終於暈死過去。
在聞楔然暈死過去後,裴烊任反而鬆開了手。
裴烊任整理好身上的被聞楔然揪亂的衣物,然後解下聞楔然的腰帶,將腰帶係在殿內的房梁上,然後抄手抱起聞楔然,就將他吊掛了上去。
臨死之前,聞楔然再次醒了來。
聞楔然醒來就發現自己被吊掛在房梁上,當即激烈地掙紮起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用手撐起自己的脖頸。
瞳孔將要擴散的那刻,已經毫無力氣的聞楔然將目光看向了前方,就見裴烊任一如往昔那般,正一臉慈和地看著他。
隻是,這樣慈和的裴太傅不再是看著他書寫課業,而是極為享受的欣賞著他的垂死掙紮......
原來他確實非是能掌他人生死的一朝天子,不過隻是.......他人輕易可殺的螻蟻....
魯蘊丹雖然沒讓他碰權,沒對他卑躬屈膝,卻將他.......一直保護的很好。
或許.....一直做傀儡,他能......一直活下去的。
聞楔然的思緒,斷在一片黑暗之中,再無後續。
裴烊任見聞楔然死透了,將他又從橫梁上搬了下來,放在龍椅上坐好,然後假做奉聞楔然之命,命外麵的人去傳皇後裴暘婷過來。
裴暘婷來的很快,進殿見聞楔然似乎睡著了,而她祖父正旁小心地伺候,命手下跟來的宮人留在殿外,輕手輕腳的將大殿門給關了。
聞楔然最是厭煩彆人在他睡覺時吵醒他,了解這點裴暘婷將步子走的極輕上前,問:“祖父,陛下是有何極事喚我來?”
“是祖父有急事喚你來。”
“什麼?”裴暘婷麵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裴烊任牽著裴暘婷的手,放在了聞楔然挺跳的胸口上。
裴暘婷麵色大變:“這.....”
裴暘婷這才仔細去看側首埋在椅窩中的人臉,然後嚇得驚跳起身。
若不是裴暘婷自製力極佳,定會驚叫出聲。
聞楔然這會雙眼暴突,舌頭拖出嘴外,麵色茄紫,額上青筋糾結,死狀極為可怖。
“婷兒,等會你就送熟睡的陛下回寢殿。”
裴暘婷驚惶地看向仍舊慈和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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