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此戰,曹操不是大勝,即是大敗!若是大敗…這就是陛下的機會了!伏兄可曾想過,若是曹操萬一敗了,朝中主公如何撥亂反正?
是攜勢壓之、還是兵刀相向?”
看著伏均依舊未曾蓋特到點,張永不僅搖了搖頭,履曆朝堂的老狐狸來說,伏均還是太年輕了。
沒錯,曹操若敗…對於保皇黨自然是一個天大的喜事,但同樣也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劉協掌權、自保稍縱即逝的機會。
“若…若是曹賊願意交權,還政於陛下,能避免血光之惡,那自然是好的!”
遲疑了一番,伏均在斟酌之後有些慎重的說道。
大漢再也經不起折騰了,若是與曹操兵戈相向,就算保皇黨有所準備,也必將是慘勝,屆時…難保四方諸侯不會趁勢而起。
“看來伏兄還是不夠清醒啊!雖看的透徹,卻不夠果決!
曹氏之於陛下、之於朝中諸公,其爭…乃是利益、權勢…性命之爭,若是退了…伏兄可知道意味什麼?
曹操大權在握,無論陛下與諸位大人再怎麼跳,也都不會放在心上;可若曹操失勢…陛下一脈,迎來的也必將是曹氏一黨狂風驟雨般的清洗。”
“若想撥亂反正,必動刀戈!”
若想撥亂反正,必動刀戈,輕輕品味著張永的話,伏均的神色頓時肅重了許多。
“賢弟,若是真到了賢弟預料的那一日,漢中可願相助陛下撥亂反正、重振漢室。”
“撥亂反正、重振漢室,我漢中張氏倒是沒什麼興趣,不過真到了那一日,我張永必定率兵北上關中,討伐曹操!”
看著伏均一副激動的神色,張永覺得已經到了火候,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還不夠,在前世瑣碎的記憶中,所謂的保皇黨不過是一些身居高位的腐儒、權貴組成的,雖暗中培養死士、拉攏將領,但想搬到曹操、搬到曹氏僅憑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
“伏兄莫要高興的太早,若真到了那麼一日,江東、荊州諸方勢力隻怕是在消化這一戰的勝利果實,隻怕是無暇北顧。
就算我漢中出兵關中,在加上陛下一脈那點勢力,伏兄當真以為能應付的了曹氏的反撲?稍有不慎…前方便是萬丈深淵啊!”
“這…這該如何是好!”
仔細一想,伏均背部又是一陣冷汗淋漓,彆看他們二人現在談的那麼歡,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設之上,連假設的情況都那麼讓人絕望,這漢室…當真有救嗎?
“伏兄…此刻在想什麼?”
看著伏均的神色,張永嘴角微微上揚,繼而道“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其實討伐曹操…我們還有一大外援,隻要能說服此人,陛下手中頃刻間便能多出二十萬虎狼之師。”
“此人是誰!賢弟還不速速道來!若此人真有此能耐,他日平定曹氏封侯拜相絕非虛言…”
聽到張永的話,伏均差點跳了起來,這世上此等能耐之人?不過依舊張永的性子,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刹那間…一雙明眸望向張永,妄圖將張永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看個透徹通明。
“此人姓馬,名騰,字壽成。”
沉默了些許,張永嘴中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既然按步就章下去沒有什麼活路,那就徹底攪亂這個時代…掀起一個更為紛亂、暴走的盛世。
“賢弟所言可是征南將軍馬騰…?”
沒有張永想象中激動,在張永肅重的目光中,伏均麵龐之上反而露出一絲遲疑。
“賢弟,據為兄所知,馬騰乃是西涼諸侯,雖有勢力,亦不過數萬之眾,更何況此人曾襄助曹操討伐袁氏…此人怕是…”
“哈哈哈…
伏兄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馬騰雖是西涼諸侯之一,兵不過數萬,亦曾襄助曹氏,但其終歸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自幼心向漢室,曾舉兵討伐李傕、郭汜等人;且其與西涼韓文約乃是結義兄弟,雖有隔閡…但隻要馬騰肯低頭,韓文約必定傾力相助,在加上其子馬超馬孟起勇武過人,在諸羌之中素有威信。
隻要說服馬騰起兵,刹那間可得西涼諸兵、諸羌之兵二十餘萬眾,鐵騎橫掃…介時由不得曹操不低頭!”
無怪乎伏均如此,應該說劉協…或是保皇黨的任一老臣,在聽到“西涼”一詞之時都會有著深深的戒備,畢竟董卓、李傕、郭汜之流,給這些漢室的大佬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宛如一場場噩夢刀刻斧鑿般的銘刻在記憶深處。
“可…馬騰畢竟是…”
“除了西涼,伏兄可還有指望…?難道是指望益州劉璋乎?”
輕笑一聲,張永安座在席位之上不再言語,今天說的夠多了,行與不行…就要看伏均…看朝中那幾位的選擇了,今日在伏均心中留下一顆種子…足夠了!
燭火搖曳…在一番輕語之後,伏均似有所得、若有所失的走出了張永的房間。
清晨時分,即領著隨從出關北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