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於此,張永豈會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這夥劫匪…怕是早早的盯上了返程的張琪瑛一行,並在虎鳴驛暗中布下了局…若不是他今日趕到…張琪瑛會如何?
在這個人噬人的時代…這一點張永不敢去想象,也不想去想象。
漢中張氏上下也就這一個掌上明珠,也就一個往日跟在“他”身後叫哥哥的妹妹…
怒了!張永真的怒了…源自血液、骨子裡的憤怒險些衝昏了張永的理智。
這大概是張永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二次發怒…不過,相比於暗閣那一次,這一次的怒火無疑更大…
“給某殺了他們…”
劍光微作,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張永率先抽劍劈向了廖大當家…想要借機將張琪瑛從人群之中奪回來。
不過廖大當家畢竟有了戒備,特彆是看到張琪瑛與張永相識之後,警惕心更強,因此在張永抽劍的刹那,廖大當家的便反應了過來,在抽刀逼退了張永後,牢牢的擒拿住了張琪瑛。
“張三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五娘子畢竟在我等手中,萬一不小心碰著傷著,對你我雙方都沒什麼好處!”
望著對麵箭矢上泛起的道道冷光,廖大當家頭皮一陣發麻。
對麵的弓箭算不上多,但驛站內畢竟空間有限,若是集中火力,幾輪下來…就算他是煉罡的武者,也免不了要被射成刺蝟。
“你這是在威脅我…!”
感受著發麻的虎口,張永憤怒的情緒似乎冷卻了不少。
煉罡,未曾想這區區一路劫匪,也竟然有這種級彆的強者。
“某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如果三公子不想聽,就當廖某沒說!”
“把你的臟手從琪瑛身上拿開…隻要保證琪瑛的安全,有什麼要求爾等大可提出來!”
說到底,張永還是不願拿張琪瑛的安危去冒險,不過眼前這些人張永已經暗自記在心裡,在漢中鬨事、又劫了自己親妹妹的道,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傳出去漢中張氏的臉麵何在,山不轉水轉,隻要他一步步的往前,總有和這些人秋後算賬的時候。
“可能三公子不信,我等此番隻為求財,至於害人之心這點底線我們還是有的,若非三公子突然殺到,廖某此刻已經帶著弟兄們撤離了虎鳴驛斷然不會對五娘子等人起了歹意。”
“隻要三公子讓手下放下弓箭,讓出一條路來我等即刻拿著財物就走。
當然,三公子還需要許下一個承諾”
瞄了張永兩眼,廖大當家又想起了尚在山洞忍受饑寒的弟兄、家眷,沉聲道。
其實廖大當家心裡也明白,今日撞到了張永手中,最場麵的結果無外乎他領著麾下弟兄灰溜溜的逃跑,可沒了這財物,麾下的弟兄、家眷如何渡過這個寒冬?日後如何尋個地方安頓下來?
所以此刻就算是咬斷了牙,他都不能鬆口。
“什麼承諾提出就是!”
這個時候,張永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不過目光依舊是不斷的在張琪瑛和廖大當家之間徘徊,關切之意不言而喻。
“三日某需要三公子當著這驛站上下諸人的麵承諾在我等離開驛站之後,三日之內不得主動尋找我等的麻煩、不得派遣上庸、建始諸地兵馬圍堵我等!
隻要三公子答應下來,某立刻放了五娘子和另外一名姑娘及公子。”
見到張永鬆了口,廖大當家的暗自鬆了口氣身子微微挺起了些許。
還好著張永是明理的人,隻要不動刀子,就是最好的結果。
“恩?
你就這麼相信某?不怕某前腳放你等走,後腳就派人去傳令大軍合絞?”
盯著眼前這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張永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什麼時候他的信譽都開始怎麼好了?
這莫不是傳說中主角光環自帶的王八之氣?
“廖某前來漢中時日雖短,可也知曉三公子的威名,張氏麒麟兒巴西一戰聲明益州,似公子之才,又豈會是言而無信之人!”
這些話到並非是廖大當家刻意吹捧的話,而是深思熟慮之後方才說出的,正如剛入漢中之後,突聞漢中年青一代出了這般人物當時確實是驚訝萬分。
“可以!新年在即,某也不願在自家的地界再造殺戮,閣下的要求某答應了!
三日之內,絕不會去尋找爾等的麻煩,可是三日之後是死是活,就要看各位的手段了!”
“來人!都把刀劍收起來,把五娘子和那位姑娘、公子放了!”
聽到張永應承了下來,廖大當家頓時露出了些許喜意,抽刀歸鞘示意左右放了張琪瑛三人。
“大當家的,三思啊!”
見到廖大當家如此簡單的信了張永,連同李青在內的眾人神色頓時一變,急忙出聲規勸。
放了人,沒了人質,他們豈不成了待宰的羔羊,任意張永拿捏。
“我說放人!!!
怎麼?連某的話都不聽了?”
“李青!放人!”
迎著廖大當家嚴厲的目光,眾人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敢硬鋼,嘟囔了兩句隻能選擇放了張琪瑛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