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野獸悲鳴般的嘶吼,魏延強忍著衝入帳內打殺蔡中、蔡和的衝動,朝遠處…一個狹小的營帳走去。
這一刻…魏延心中突然希望,昌邑城中的漢中軍,真能如他方才想象一般,雨夜襲營…殺光這些屍位素餐,心胸狹隘之輩。
荊州營寨三裡之外,一處背坡林下,飛鳥忽作,天空上的烏雲…似乎更加濃密了幾分。
“世子,外圍的哨兵已經全部肅清。申耽將軍已按照世子的吩咐繞過後方,斷了敵軍的退路。”
背坡下,廖化彎著腰避過一顆顆林木,來到了張永身前,眼底帶著幾分亢奮。
夜襲敵軍這事,自從他成為黃巾軍之後,倒也經曆了不少,可那大多都是作為“亂賊”來說,此刻作為一名正兒八經的漢中軍侯,夜襲數倍於己的敵軍,這種新鮮感著實是第一次。
“傳令下去!一切按照計劃行動!”
撫摸著腰間略微冰冷的劍身,張永的目光的愈加平靜。
擊潰蔡中蔡和所部,房陵攻守的局勢也是時候變一變了。
大雨徹底掩蓋了腳步和蹤跡,半刻鐘後,上千甲士從背坡魚貫而出中間約有百餘人懷抱瓦罐,慢慢的朝著荊州營寨摸去。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將士們隨我殺!!!”
“殺!”
長劍為號,弓弩為刃。
上百裝滿火油的瓦罐如同高飛巨石狠狠的砸落在荊州寨門、前營。
隨著幾道明火閃現,滿地的火油如同一條條肆虐的火蛇,瘋狂、肆意的吞噬著荊州將士的生命。
“漢中軍襲營了!趕快迎戰”
“來不及了,敵軍已經破了前營擋不住了”
“軍侯軍侯,軍侯在哪?你們誰可曾看見軍侯了”
因為蔡中請宴荊州的軍的中高級將領近乎全部攤在了蔡中的營帳。
失去了中高級將領的指揮的荊州甲士剛從睡夢中驚醒,至今還未緩過神來,自是亂作一團、一出擊潰。
“快去通知蔡將軍,敵軍往中軍營帳去了”
“支援呢!快去後營請援軍”
後營一處營帳,帳內魏延聽到遠處傳來的廝殺聲,眼神頓時一亮,拿起身旁的戰刀便要衝出可是在掀開營帳的刹那,魏延微微頓了頓,似乎有了決斷,又轉身回臥在了塌上。
“將軍將軍,將軍在哪裡!”
蔡中帳外,前來報信的甲士滿臉惶恐,搖著蔡中的親衛嘶吼道。
“兩位將軍方才與諸位軍侯飲酒,都醉了過去至今至今未醒”
即使大雨間隔,親衛依舊能看到前營那肆虐的火光,神色頓時鐵青了幾分。
“還不快去叫!”
“將軍將軍,快醒醒,敵軍襲營了!將軍!”
幾名親衛慌忙跑進營帳,也顧不得自身的狼狽,扶起蔡中蔡和用力搖晃著。
“來喝!今日我等不醉不歸!”
顯然蔡中蔡和這兩個小身板沒少被灌酒,即使幾名親衛連晃帶叫,亦未曾半分醒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