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詫異的看了張永一眼,彭羕轉身緊跟著說道。
曹軍斥候故布煙霧的事情,也是在他和魏延等人收到暗線的消息後方才確定的,卻沒想到張永在未有任何消息的輔助下,便判斷出了曹軍的意圖。
“劉備、劉表以及我方的軍力部署此刻隻怕早已呈在了汝南曹軍主將案前,如此算來…用不了多久,南陽諸縣便要迎來曹軍南征的第一戰了。”
“大都督所言不錯,如今曹操為相,曹軍士氣戰力均已達到巔峰,此刻…若是我為主將,確實會不惜一切全線出擊。”
“對了,文長!可能查探清楚,汝南曹軍的主將是何人?夏侯淵還是曹仁?”
南征之戰,在曹軍看來幾乎為定鼎之戰,乃是為數不多狂攬功勳的好機會,以曹操的尿性,此次領兵者定是曹氏宗親無疑。
隻不過,前世的記憶略有模糊,張永已經記不得,此次曹軍領兵的主將是何人。
“大都督,此次領兵的將領並非夏侯淵,亦非曹仁,而是一個讓我們都未曾預料到的人!”
“哦!”
“那是何人?總不會是五子良將中的哪一位吧?”
看著魏延猶帶驚疑的神色,張永也起了興趣。
“並未五子良將,此次曹軍的主將乃是夏侯惇!”
緩了口氣,魏延收了收心神,拱手回應道。
“竟是這個莽夫?”
此刻,張永總算清楚了方才魏延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神色,莫說是魏延,換成任何一個人來,都隻怕會驚疑幾分。
未曾想到曹操竟然任人唯親到這種地步,十萬大軍…竟然交到了這種人手中。
“大都督,夏侯惇雖然空有武力,不識兵陣,依舊不可小瞧。”
“曹操為了讓夏侯惇再立功勳,此刻也是下了血本,五子良將之一的於禁,曹軍宿將李典、夏侯蘭、韓浩,均為軍中副將,除此之外,曹操還從青州、冀州抽調了數十戰將暫歸夏侯惇調遣,兵力之盛遠超想象。”
“永言放心!我還沒猖狂到那種地步,無論誰為曹軍主將,目前我都沒有和他們交手的打算,劉備、劉表…江東孫氏,才是這盤棋上的棋手,我們…還是差了些。”
瞧著彭羕那一副略帶擔憂的模樣,張永無奈的笑了笑。
年少,還是有著年少的憂愁。
哪怕你天資充盈,功勳卓絕,身旁的人總擔心你會少年驕縱…
“汝南曹軍的事,我們就不說了!你們幾個心中有底,我也就放心了!這次前去荊襄,某想了許多,今天正好趁著人都在,我們好好的議一議。”
……
荊州,長沙郡。
在與江夏南部江東軍接連交戰月餘之後,南部的局勢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荊南四郡大軍雖說奪回了江夏南部部分城池,但更多的…依舊牢牢的把握在江東軍的手中。
太守府。
戰事消弭,張機這位長沙太守似乎又恢複到往日無為而治的狀態。
平日裡除了簡簡單單處理二三政事外,便苟在太守府中一遍又一遍的習讀著自己珍藏的醫術殘卷。
“父親…父親!”
這一日,張機手鋝胡須,向往常一樣的斜躺在府內的一方百年老樹之下…正享受著午後的閒暇,隻聽見張元那火急火燎的聲音從老遠傳了過來。
“何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讓為父放心將長沙張氏交到你的手中。”
見到張元近身,張機起身坐了起來,眉頭一皺,對於張元這種“輕浮”之舉不滿的訓斥道。
“父親勿怪!實屬有緊急之事要向父親稟報!”
說著,張元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到了張機手中。
“你小子能有什麼緊急之事…”
對於張元,張機往日裡積攢的怨念顯然不是一般大,借機再次訓斥了兩句,方才慢悠悠的接過眼前的信件。
“父親,這一次不同,是張賢弟親筆寫的信,點名要送到父親的手上。”
麵對張機的訓斥,張元顯得有些心虧,哈哈笑了兩聲,遮掩道。
“那個張賢弟?莫非是你這次前往襄陽又打著為父的名號,拿著為父的人情結交了什麼狐朋狗友吧!”
刹那間,張機的眼神漸漸的危險了起來,顯然想到了什麼不好的過往。
“父親誤會了!這…張賢弟並非外人,而是張魯叔父之子,張永。”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張元突然有種想跑的感覺。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是為什麼到了他這裡…反差會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