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漢中張氏境內的暗閣…被清理了個乾淨,劉磐入城時雖然鬨出了不小動靜,隻要費點些功夫…劉磐前來房陵的事情還是能壓下去的。
“諾!”
在狠狠地瞪了劉磐兩眼後,楊昂隻得帶著軍士退出了府堂。
“對了!還不知磐兄此次前來房陵,有何貴乾?”
在看著楊昂幾人退下後,張永神色一轉,帶著幾分笑意…直接在劉磐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瞥了一眼距離自己不到三尺遠近的張永,劉磐心中暗讚了一句。
若不論立場,但憑張永這份膽氣,就值得他劉磐與之相交。
“世子,這樣…活著不累嗎?”
躊躇了片刻,劉磐組織了下語言…
“磐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劉磐的話,張永神色一滯,轉而恢複如常。
這個時候,絕對是誰低頭誰尷尬。
劉磐的意思不外乎是在說他做作罷了!這種事…就算貼近於事實,他張永又豈會承認?
“哦!沒什麼!隻是…我此來房陵,究其緣由…世子心中應該清楚才是。”
見到張永遮掩,劉磐也沒深究的念頭。
一種人,一種活法!
也許,張永樂在其中…說到底,這與他劉磐又有何乾係?
“看來…磐兄已經察覺到了!”
察覺到劉磐周身漸漸傳來的壓力,張永的神情…漸漸沉了下來。
“世子還是莫要將他人都當做傻子,否則…早晚會栽個大跟頭。”
迎著張永的目光,劉磐徹底泯滅了內心深處那絲奢望…語氣頓時冷了下來。
“世子放心!劉磐此次前來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我隻是想知道,我這顆“棋子”,世子究竟是順手而為…還是蓄謀已久?”
望著張永那陰晴不定的神色,劉磐把玩著案上的茶盞,頓了一下說道。
“說蓄謀已久,有些過了!畢竟我與磐兄初次相識,也不過在景山那次。”
張永心中的變化,顯然沒有麵部表情來的那麼豐富。
可是,話都說道這個份上。
張永覺得也是時候和劉磐攤牌,講個半透了。
否則…隻會講劉磐徹底推到自己的對立麵。
“磐兄之事,說到底僅是時機索然。”
“磐兄想來不知!昔年在南鄭之時,我曾與暗閣有所矛盾,為了自保…設伏殺了不少暗閣好手,也因此…和曹氏結了仇。如今曹操南下,大有侵吞天下之勢!”
“若是曹操取荊州,平江東,一統南北,安知會不會與我漢中算一算往日舊賬?”
“似你我這般,自然清楚!在這亂世,一旦站在了對立麵,鮮有何解的可能!與其等著曹操坐擁南北之後來尋我漢中張氏的麻煩,倒不如…趁著曹操大軍南征之際,給曹操添點堵。因為伯父的緣故,長沙郡…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布局之地。”
“隻不過,在我預料之外的是,磐兄的表現…著實超越了我的預期,在短短月餘的時間,便已掌握了長沙郡。”
回憶往昔,張永露著一副憂愁的神色…末了,還不忘趁機捧了劉磐兩句。
“除此之外,真無他意?”
在劉磐眼中,張永雖然有些滑頭,可…以張永如今的身份地位,倒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因而沉默片刻後,漸漸信了張永的說法。
惹上暗閣這個龐然大物,誰又能睡的安穩?
望了張永一眼,劉磐眼底竟然有了些許憐憫的意蘊。
“真無他意!”
“某敢保證,某絕無半分加害、操縱磐兄的意思!”
給曹操添堵!或許有這種念頭!
不過,在張永心中,給曹操添堵…遠遠比不上給劉備添堵更為重要。
若要圖謀荊襄,劉備將是他必須剔除的一座大山。
在未曾具備這種實力之前,隻得扶植劉磐以做牽製。
當然,這種想法…隻能咽在肚子裡。
“如此…最好不過!”
“否則,縱使我劉磐識的世子,可我手中的刀劍…可不認識世子!”
此來房陵,劉磐已經解去心中的疑惑,自然沒有了停留的心思。
不過為了避免張永日後…在將心思放在他身上,稍作敲打了一番。
“磐兄說笑了!大勢之下,你我二人,他日隻可為友,又豈會拔刀相顧!”
眼前著劉磐指了指腰間的戰刀,張永略帶心虛的乾笑了兩聲,真怕劉磐日後再察覺到什麼端倪,一言不和見他就砍。
“對了!磐兄前來房陵的事情,我已讓人通知了漢升將軍,今夜…不如暫且留宿在此,也好見一見故人!”
“就依世子所言!”
皺了皺眉,劉磐在遲疑過後,應了下來。
若是張機在此,為了避免尷尬,劉磐自然引身就走。
不過…在進城之前,劉磐就已弄清,張機去了西城,並不在城中。
借機見一見黃忠也好,畢竟日後…天南地北,難有相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