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王威死在了於禁手中,受困現狀…他也無法做到為王威報仇,所以…一切的恨!一切的仇!最後還是要算到曹操身上。
“果然是他!!!”
聽到劉琮的答複,文聘一陣默然。
劉琮今日冒著泄露行蹤的風險…有何蔡中蔡和聯袂而來,其中含義,就算劉琮不明說,他也清楚。
隻是…如今曹操擁兵八十餘萬,兵精糧足,氣焰滔天!
僅憑他手中掌握的三萬步騎,又能做些什麼?
以卵擊石…實乃自尋死路。
“聘有一問,還望州牧解惑!”
拱了拱手,文聘的身子漸漸沉了下去。
“文將軍有何疑問,儘可直言就是!”
“聘想知道…那一日,州牧究竟是怎樣脫險的?究竟是誰,救了州牧?於禁…是生是死?”
“此事…將軍非問不可嗎?”
迎著文聘鋒銳的目光,劉琮顯得些許遲疑。
在臨行前,張永曾交待過…若非必要,莫要暴露了漢中張氏。
隻不過,眼前文聘所紮的架勢…恐怕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非問不可!”
麵對劉琮的遲疑,文聘未曾有絲毫的退讓。
“州牧此刻來到江陵,州牧就算不說,文聘也知道州牧的意思!隻不過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不能理清其中的脈絡…冒然與曹氏為敵!
我寧願將州牧送到一個遠離戰亂的深山荒林…安安穩穩的活過這一生。”
瞅著文聘態度愈加強硬,劉琮在遲疑了片刻後,終歸是道出了前因後果。
“是漢中世子張永救了我和母親,至於於禁…仍然活著,隻不過被張永囚禁在了漢中。”
“張永?”
皺了皺眉,文聘聲音略帶低沉。
對於張永,文聘自然不陌生,畢竟在張永到了房陵之後,荊州軍曾多次敗於其手,折了不少人馬。
數月前荊州風雨動蕩,若論“功勞”,當有張永一份。
“他怎麼會出現在哪裡?”
“或許將軍難以相信!但…在我離開襄陽之前,漢中張氏的人便受了張永的命令找上門來,說…曹操想要殺了我,永絕後患!
本來我也不相信,不過…凡事留有後手,終歸是保險一些,因此向張永求援。”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文將軍都已知曉…”
在一口氣講完回答了文聘所有的疑問之後,劉琮似乎輕鬆了許多。
小小年紀,承受了那麼多…卻沒有一個值得傾訴的人,著實憋壞了。
說透了也好…至少,他已經沒了退路。
剩下的,就看文聘如何抉擇了。
“州牧此次前來江陵…也是受了張永授意吧!”
在這一瞬間,文聘對張永的重視提高了幾個層次。
“沒錯!張兄斷定曹操此次會敗於孫劉聯軍之後,屆時曹氏軍力大減,…若得將軍相助,必可拿下南郡,繼而光複荊襄,救我荊襄百姓於水火之中。”
“曹操會敗?”
對於劉琮的回答,文聘不屑的搖了搖頭,並非針對劉琮,而是針對…站在幕後的張永。
無論是兵力,戰船…糧草,曹軍都占據著數倍之上的優勢,南下江東…說到底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恕文聘無禮!鬥膽問上一句!州牧…可曾想過,張永為何會安此好心?”
“文將軍的意思,劉琮明白!其實…張兄並未在我麵前故意遮掩自己的意圖,於荒山救我…支持我光複荊州,從一開始,張永的目光就放在這荊襄七郡之上。”
若是之前,劉琮定然會寧死都不與張永合作。
可是在經曆了於禁的截殺,在從蔡中蔡和那裡得知其父劉表的真正死因之後,權勢什麼的…在劉琮心中已經不重要了。
隻要能向曹氏複仇,莫說張永要拿去荊襄七郡…就算讓他劉琮真的獻出生命又有何妨?
他…早已不是州牧府中那位不諳世事的二公子!
而是一名從死亡線上…爬出來的複仇者。
“張永雖謀略不凡,但他的話…並非金科玉律!州牧可曾想過,若是孫劉聯軍失敗,又當如何?”
就算劉琮得到了漢中張氏的支持,又能如何?
以漢中張氏區區兩郡之地,麵對曹氏的虎狼之師…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文將軍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
“在曹氏與孫劉聯軍決出勝負前,我不會擅自妄動!若是曹操勝了,一切自然莫談,我會像將軍說的那般,尋處深山…與我母親就此隱世!”
“可若是曹操敗了…劉琮懇請文將軍看著我父親的麵上,幫我一把!王威將軍不能白死…我父親,也不能這樣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