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三縣的守軍已經到了,上雒和商縣的守軍…也正在趕來的途中,預計明夜便可抵達長安。”
“那就好!糧草兵甲的事情…你還要再去跑上一趟,在馬騰、韓遂合圍長安之前,一定要籌備充足!”
“府君放心!這些事就交給下官來做!倒是府君…您已經數日未曾合眼,還是去小憩一會。如今您是整個三輔的主心骨,若是你倒了,長安…整個三輔,也就完了。”
看著麵色發白的鐘繇,司馬孚忍不住歎息一聲,拱手勸道。
“這個時候…那能睡得著!丞相將三輔的事情儘數托付於我,可我最終…還是沒能穩定住三輔的局勢。”
“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還撐得住!倒是叔達你…這數日忙前忙後,苦了你了。”
望著身前的司馬孚,鐘繇雖然疲憊,但還是笑著回應了一句。
這數日以來,長安城的大半擔子,都儘數壓在了司馬孚身上,換作常人…恐怕早已畏怯,但這些棘手的事情,在司馬孚手中…被處理的妥妥當當、井井有序。
提拔司馬孚,在鐘繇看來確實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麵對鐘繇的褒獎,司馬孚並未顯得太過激動,隻是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嗯!招募新兵的事情,你還要再上點心,必要的時候…可將城中士族豪強的家仆、私兵儘數充軍,出了事情…自有我來擔著。”
高陵和槐裡的兵馬,難以撤回…鐘繇也沒有撤回來的打算,憑借兩座郡城的城防,加上這些精甲,足以抵擋馬騰、韓遂數日,為他穩固長安…爭取時間。
這數日,雖然將長安城周邊城池的守軍抽調一空,可加上新招募的軍士,長安城內的步騎…滿打滿算也不過兩萬六千之數,想要手中長安城那麼多城門…力有未逮。
“這點小事,府君就不用費神了!大勢所致,他們會體諒的。”
低著頭,想著那些所謂士族豪強進城以後的種種劣跡,司馬孚眼底浮起一絲冷光。
“你心裡有數就好!對了…漢中張氏那裡,可有動靜!”
放到往日,漢中張氏如何,鐘繇並不會放在心上。
可如今三輔局勢動蕩,若是漢中張氏再出來打打秋風,那長安城…要麵臨的壓力隻怕會更大。
“截止目前,前方並未傳來漢中入局的消息。”
“那就好!”
“許都若是消息,第一時間送到我這裡!還有…河東、弘農、河南、河內那裡,加派精騎…讓他們迅速派兵支援。”
……
高陵城。
在馬超、龐德引軍日夜攻打下,高陵城已經搖搖欲墜,五千守軍在兩日內折損過半,餘者…亦鬥誌儘失。
“哼!”
高陵城北五裡,大軍營地,馬超接過斥候遞過來的一封文書,細看了幾眼之後…神色漸漸有了變化。
“孟起,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從高陵城下回來的龐德,剛掀起幔帳就瞧見了馬超鐵青的神色,頓時快步上前問道。
“是槐裡!韓遂說服了槐裡守將殺死了槐裡郡守,如今槐裡已然失陷,落入了韓遂手中。”
見到龐德前來,馬超的神色似乎好轉了些許,隨手將手中的文書遞給了龐德。
“我道是什麼事!以韓遂的手段,想要拿下槐裡…那還不是早晚的事情。蠱惑人心這種事情…畢竟是他韓文約最擅長的。”
聽到馬超的話,龐德自然知道症結所在,也懶得去看手中的文書。
輕笑一聲,上前拍了拍馬超的肩膀,出言開導道。
“你說的…我清楚!指定是這老賊事先勾搭上了槐裡的守將,被韓遂這老賊先拔一城,總覺得心裡不爽。”
他父馬騰礙於大局,能壓下對韓遂的恨,可他馬超…可沒那個胸襟。
“誒…你啊!”
看著馬超一副尿性的模樣,龐德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了!我這裡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高陵城的守將已經同意投降,不過要求我軍進城之後刀兵相安、秋毫無犯。”
“高陵城的守軍打算投降了?”
聽到龐德話,馬超微微一愣。
“這姓杜的,昨日不還說要與高陵城共存亡嗎?怎麼今日就改了口風?”
“是長安!鐘繇正在收攏各縣守軍,指定是要固守長安了!高陵的這數千步甲,隻怕早已被鐘繇當做了棄子,得知後無援軍…他焉能不降?”
“好!你去告訴他…他的要求,我馬超答應了。”
“進城之後,刀兵相安、秋毫無犯,除此之外…高陵城中文武,官職如常。”
雖然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個姓杜的守將,可馬超也清楚…要想快速前往長安,就必須儘快平複高陵城的局勢。
“另外…派出快馬,催促父親儘快領軍前來。”
回望著身後的輿圖,馬超的目光漸漸彙聚在了長安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