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崛起!
大軍前方,隨著楊韶的頭顱傳示四方,潰敗的曹軍望風而降…扔掉手中的兵戈,成群的聚在一起…將惶恐的頭顱深深埋了下去。
楊韶雖然不弱,可畢竟與魏延糾纏了不下百十回合,心神損耗大半,遇到處於巔峰狀態的馬超手,勉強撐過二十回合之後,便被馬超一槍…乾淨利索的奪去了性命。
“將軍有令,降者不殺…”
八千鐵騎呼嘯而過,目之所及,除了殘留的四千定安軍外,再無敢立之人。
“賢弟!無恙乎!”
遠處,馬超、魏延拔馬而來,來到近處…見到張永無恙,馬超方才鬆了口氣。
“兄長放心!由文長、尊道等人在,一群烏合之眾還傷不了我。”
在馬超殺掉楊韶前一刻,孟邱提著魏拓首級就已經回來了。
因而,在馬超來到張永身旁時,整個戰場上…除了漢中營寨的方向還隱隱約約傳來幾陣廝殺聲,整個長安城南…剩下的也隻有呼嘯的風聲。
“沒事就好!不過今夜…你到讓為兄開了眼,六千定安軍竟然敢硬捍一萬五千曹軍,並戰而不潰,今夜之後…定安軍必將名傳關中,這天下人…又有誰人敢再說,漢中無強軍。”
定安軍雖折損嚴重,可對於一支新軍來說,要想樹立不敗的信念,淬煉成為一支百戰百勝的王者之師,這條路…他們必須經曆。
想起自家帳下的步甲,又望了望不遠處的定安軍,馬超心中竟生出一種名為羨慕的情緒。
涼州兒郎,上馬為虎狼。
可是這步戰水平…確實是夠嗆人的。
“兄長這話說的有些重了,若是兄長方才的評價傳出…小弟隻怕這些家夥,日後會將尾巴翹到天上去。”
看著魏延抬了抬胸膛,張永搖了搖頭…扯著嘴輕笑道。
“你…哈哈哈…”
聽到張永的話,馬超抬頭之間自然也察覺到了魏延的那絲“異常”,回望了張永一眼後,忍不住放聲長笑了起來。
……
城南門。
鐘繇聆聽者城外平複的廝殺聲,雙目失神…嘴角尚未乾涸的血跡,此刻再次被鮮紅的血液所浸染。
援軍儘滅…長安危矣。
在魏拓帶走兩千兵馬之後,如此城南守軍不過一千二三之數。
此刻…隻見這上千將士眺望著遠處南行的火光,心中泛起無限的悲意…就連兵戈滑落尚且不覺。
“府君!府君!!!”
今夜的長安城,注定了不平凡。
就在南門將士認為這件事告一段落的時候,內城突然傳來的幾道悲鳴之聲,放眼看去…隻見陳昊踉踉蹌蹌的爬上了城樓,來到鐘繇身前。
“發生了何事…是不是涼州大軍攻城了…”
聽著耳間再次傳來的戰鼓聲,鐘繇渾身一顫…麵色愈加蒼白了起來。
“府君,馬騰、韓遂親自領軍猛攻西、北兩門,西門守將戰死,北門守將重傷…如今涼州大軍已登上西、北二門,長安…完了!”
對於城南的動靜,陳昊無心關注…就算那兩萬大軍真的進入了長安,對於此刻的長安來說…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府君!請府君振作,我等這就掩護府君從東門突圍…”
陳昊的話,在南門將士的耳中,猶如驚雷陣陣。
帶來的震撼感,甚至要高於兩萬援軍的覆滅…沉默了片刻後,隻見兩名軍侯咬著牙,帶頭跪在了鐘繇身前。
“不…爾等走吧!至於我丞相既然將長安交給了我,那麼我就有義務親眼見證長安的落幕,與這長安城…共赴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鐘繇那不堪重負的肩膀…漸漸挺直了起來。
渾濁的目光,在眾人眼中…也逐漸變得鋒銳起來,正如鐘繇初到長安時…那意氣風發,主掌征伐、鎮服三輔之時…
“府君安危事關三輔百萬士民,恕…我等不能答應!”
“是府君,複了三輔安定,官吏清明,黎民有序…這長安上下,誰都可以死!唯獨府君不可…”
“府君!得罪了!”
朝著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後,穀姓司馬方才站了起來,眼神…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堅毅。
“來人!帶府君去…東門。”
“放開我!放開我…”
鐘繇雖有掙紮,但…因為勞心傷神,此刻哪來的氣力,隻得被甲士架著下了城樓。
“陳將軍!府君的家眷尚在府中,煩勞將軍帶上一部分人馬,取了府君家眷之後,迅速趕往東門集合…”
“穀司馬放心!某…這就趕往鐘府。”
……
“主公有令!殺儘城中曹兵,有取鐘繇項上人頭者…官升三級,賞白金…佳人十名。”
足足半個時辰,堵在西門的檑木碎石方才被清理乾淨,隨著西門大開…在楊秋、梁興二人的帶領下,數萬韓遂軍將士猶如潮水一般的湧進了長安城。
一場刀兵火屠…似乎又要上演十數年前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