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小曉,我的父親被涼州軍殺死了,我的母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感受著張永那溫暖的手掌,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暫時找到了依靠、寄托,名叫笑小曉的女孩…在這一刻哭的更大聲了些。
“文長!”
勉慰了小曉兩句,張永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世子!”
察覺到張永的異樣,魏延應聲走了過來。
“讓麾下的將士收攏尚留在城南的百姓,無論老弱婦孺、青壯殘弱,隻要有一口氣的…必須讓他們活下來。”
對於涼州大軍的殘暴…張永自有所耳聞,不過…張永對於涼州大軍的印象完全殘留在董卓、李傕時期,本想著馬騰、韓遂都是目光長遠之人…
看目前的情況而言…馬騰也好,韓遂也罷,都沒能徹底壓製得主涼州大軍這匹脫韁的野馬。
若是不加以製止,整個關中…免不得要再現十年前的慘狀。
“世子!涼州大軍如今正在城中肆虐,若是我等冒然收攏城中百姓…免不得要和涼州大軍發生衝突…”
看著張永那漸漸鐵青的神色,魏延在頓了一下後,還是選擇了低下了頭。
“你說的…我知道!”
“不過…人生於世,當有所為,同是大漢子民…若讓我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喪生在眼前,我張永…不甘!”
“文長!你可…明白!”
迎著張永那銳利的目光,魏延隻覺得靈魂一陣顫栗…心中那縷起伏波動的情緒,久久難安!
“世子的意思,末將明白!末將這就派出人手收攏尚留在城南的百姓…”
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在天色清明之時,數千漢中甲士終於將城南外圍了宅院搜了個遍,歸攏了近四千長安城的百姓。
可有些事,該來的終會來,擋是擋不住的。
特彆是在馬超領兵封了東門之後,整個長安仿佛成為了一座被封閉的甕城。
遠處,馬蹄陣陣…在上千涼州兵馬的驅趕下,數百奔逃的長安士民滿臉驚慌的往城南門的方位逃來。
“來者止步!”
在得到張永的示意之後,魏延領著上千甲士恰到好處的攔住了涼州兵馬的前方。
“你們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管我涼州的事情!”
看著眼前突然竄出的上千甲士,為首的涼州將領一臉的桀驁,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漢中…定安軍主將,魏延!”
望著眼前一身羌人裝扮的涼州將領,魏延一時間也摸不透眼前這名將領究竟是出自韓遂麾下…還是出自於馬騰麾下。
涼州大軍雖然驍勇,可自董卓身亡之後…這一身裝扮,漸漸有了向羌騎裝扮靠攏的方向。
“漢中…哈哈哈,他說他們漢中軍!”
“他要不說…我還以為是誰敢攔在我等麵前,區區漢中軍…竟然敢管我涼州的事情,魏延…你莫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若是你再不讓開路來,休怪本將不念及同盟之情,傷了爾等性命。”
對於漢中軍,雖然韓遂、馬騰二人多有勒令,可麾下的一眾涼州精銳…根本沒人真正將漢中放到眼中過。
在他們眼中,這天下有資格站在他們麵前的,唯有曹氏。
漢中軍…說到底不過是苟且在漢中、武都二郡的雜牌而已,彆看眼前的漢中軍裝備精良,但…能不能擋住他們一次衝鋒尚且兩說。
望著身前的涼州將領,魏延心中的怒火…刹那間竄了起來,若非僅存的理智在死死的壓製,隻怕此刻魏延早已提著手中的戰刀衝上前去取了這涼州將領的性命。
“這位將軍好大的口氣!區區漢中…這話不知是韓遂伯父所說?還是…馬騰伯父所說?”
就在魏延漸漸失控的刹那,張永生冷的聲音從後方遙遙傳來,…望著聲音傳來的方位,南逃的曹氏潰兵和長安城的百姓緩緩的讓開了一條路。
在張永未曾察覺的瞬間,人群中…一名年方二十靠上的曹軍曲長在深深望了張永一眼後,方才低下了頭。
“這小子到生長的清秀!隻可惜老子不想王虎那蠢貨…不好這口,否則…老子就算違背軍令也要好好享受一番。”
在張永露出身影的那一刻,那名涼州將領的眼光在張永身上轉了又轉,數息過後…握著手中戰刀指著張永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或許在這名涼州將領眼中…似張永這種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就應該躲在自己那座安樂窩中。
“你…找死!”
聽到眼前的涼州將領羞辱張永,魏延…以及孟邱眼神一凝,周身頓時爆發出了一種沁人心扉的寒意,不待張永出生…提著各自手中的刀劍便衝了上去。
主辱臣死!
這十數年間…又有誰敢這樣折辱張永,若是此仇不報!
他們存在的意義…何在?
見到魏延、孟邱有所動作,列陣的漢中甲士也相繼抽出了手中的兵刃,結陣向前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