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燁心裡很不痛快,若不是此刻眸光垂著,那眼中慍怒便是一目了然的。
不就是個親傳嗎?!牛的跟什麼似的,誰還不是個親傳了!
想歸想,可到底還是收斂著脾氣的,畢竟這羽光宗是煉丹的啊!
若要說這溪蘭大陸上,大家最不願與之交惡的,一個就是杏林仙山和這羽光宗了。
誰讓人一個懸壺濟世,一個供應丹藥呢!
他壓著脾氣,說道
“是我唐突了,上覺宗親傳弟子,李明燁。”
李明燁抱著劍說道。
徒玉看了他一眼,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羽光宗,徒玉。”
他記住了。
小禾苗剛才就對他說,想要氣場強大的話,
第一眼睛永遠都要半眯著。
第二說話永遠緩慢的跟沒睡醒一樣。
徒玉聽到這兒的時候,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古怪的看著紀紓禾。
“這不就是你的樣子嗎?可你一點也沒有氣場,就像個傻子。”
紀紓禾看他悟了,繼續說道。
“所以第三點,很重要。”
“氣場強大和傻子,隻差一個睥睨天下的自信。”
徒玉不解的看著小禾苗,她說的每個字他明明都能聽明白,可為什麼合在一起怎麼都覺得怪異。
“玉啊!你要記著,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步入煉虛的大能了!”
嗯,他真記住了,這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
徒玉這邊沉浸在自己的演繹生涯之中,卻不知那頭的李明燁不淡定了。
徒玉?這是那隕落的羽光宗前任宗主的遺孤!?羽光宗少宗主!?
李明燁這會兒慶幸自己方才收斂了。
這位還真是個得罪不了的主
“不知道這小賤人怎麼得罪的徒師兄?我可以代勞幫徒師兄收拾了她!”
容依忽然上前開口說道。
徒玉收了手中的劍,目光落在了容依身上,淡淡的說道。
“你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何要承你這情。”
“再說了,這人我又不是殺不了。”
說著目光落在了那邊抖著身子的紀紓禾身上。
可惜紀紓禾抖著身子抱著那劍,此刻壓根沒看他這邊,他可想跟小禾苗嘚瑟了。
容依似豁出去一般,咬牙說道
“這賤人前些日子和她師兄搶了我的儲物戒,於徒師兄而言那點東西不算什麼,可於我而言是全部了。”
徒玉眯著眼,看向容依,似在分辨她話中真假。
半晌後他才淡淡的開口說著
“行啊,那你去吧。”
說完拿出一瓶丹藥在手中拋了拋。
也不看那頭的一行人,隻在手中把玩著,漠然的說道。
“我不承你情,了結了這臭丫頭,這丹藥就是你的了。”
容依暗自心驚,這徒玉做事倒是滴水不漏,不給人留下半點日後可攀扯的地方。
但是現在她可不在意這個。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邊往後退著,強撐著撒腿就要跑的紀紓禾。
飛身過去,攔在了她身前,唇角勾著,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口上。
紀紓禾就像斷了線風箏似得的,被那一掌拍的高高飛起,而後又急劇落下,重重的摔落在了幾人的麵前。
這一起事發的突然,他們的都未來的及反應。
就看見那殘破的如同碎抹布似的紀紓禾一口鮮血吐在了幾人跟前。
李明燁嫌棄的挪開了步子,皺眉看著那邊的容依,在想著這師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這麼個晦氣玩意兒丟過來惹他不悅。
他當然也是恨毒了這傻子和他那師兄。
可這會兒卻真不是自己出麵收拾她的時候,畢竟徒玉在這兒呢。
方才自家師妹出手,徒玉已經拿了丹藥出來,擺明了就是這事兒就算是兩不相欠了。
自己這會兒若是再出手,那豈不是成了那沒臉沒皮貪圖丹藥的人了嗎?
畢竟要臉,這事兒他做不出來。
孫慶見師兄不悅,輕呸了一口。
錦兒剛要上前阻止,卻聞見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極淡,一轉而逝。
還沒來的及仔細分辨,就散開在了濃烈的血腥味之中。
她眉頭皺著,這會兒卻沒了反應。
孫慶一腳踹在了紀紓禾的胸口上,將人踹遠了些。
“呸!什麼東西!在滄州府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