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響起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張娘子裡麵請,您稍等片刻,柳郎君一會兒便到。”
“多謝樊女史!”回話的女子聲音裡透著幾分嬌羞之意。
顧若蘭稍稍抬頭,隔著紙窗僅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被引著去了隔壁屋子。
“是張七娘!她怎麼來了?還去了隔壁!”顧若蘭猜測著。
劉綽猜測道,“難不成是裴瑾找來看熱鬨的?她費那麼大勁做局,就安排一個觀眾?她怎麼沒跟著一起來?這不合常理啊!”
看著張七娘進了屋子後,樊女史來到正中那間屋子外,對婢女確認道“確定已經倒下了?”
那婢女回“確定,就是裡頭如今有三個人,可要將另外兩人給移出來?”
樊女史道“不必,另外兩個就當是殿下送給李郎君的添頭好了。對了,李郎君還沒過來麼?”
聽了這話,顧若蘭臉抽了抽,用氣聲道“好嘛,合著我跟胡纓是添頭!”
那婢女道“沒有,要不樊姑姑去催催?消息我已經遞了出去,如今手上的差事未了,為防萬一,也不好總出去跑腿。”
樊女史想了一會兒道“你好生守在這裡,我去前麵看看怎麼回事。記住,一會兒那位郎君來了,你直接將他引到隔壁房間就是。”
“好!”
樊女史走後沒多久,果然又有一道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新觀眾這不就來了?”顧若蘭興奮起來,“應該是那位柳家的郎君吧!哎?綽姐姐,你說河東柳家怎麼也跟著湊這個熱鬨?”
沒等劉綽回答,新進來之人開口了。“明慧縣主在哪間屋子?她傷得重不重?綽綽,你沒事吧?”
“四兄?”劉綽被這道聲音驚得爬了起來。
“是你四兄!”顧若蘭也震驚不已。
可如今她們兩個都是已經中招昏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出聲回答的。
那婢女勸說道“郎君不用擔心,縣主隻是輕微燙傷,如今正在屋子裡上藥換衣服,怕是不便與您相見。外頭涼,您還是先到隔壁屋子坐著等會兒吧!這邊請!”
“也好!”劉謙想了想,妹妹長大了,自然不好再什麼都跟兄長說了。“綽綽,你若有什麼需要的,便叫胡纓到隔壁屋子來告訴我!”
說完,他邁步跟了上去。
隔壁屋子的擺設與劉綽所在的房間並無二致,隻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膩的香氣。劉謙並未多想,隻當是杜府特地焚了女子喜歡的熏香。他坐在椅子上卻總也坐不安穩,心中擔憂著妹妹的傷勢,對房中時不時響起的輕微喘息聲毫無察覺。
“奇怪,這屋子裡怎麼這麼熱?”不過片刻功夫,劉謙頭上就起了細密的汗珠。他忍不住站起身去開窗,剛繞過屏風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摟住了。
那是一雙女人的手,指甲染著鮮紅的蔻丹,那雙手不安分地扯著他的腰帶,想往他的胸膛裡鑽。
劉謙聽到動靜,慌忙轉頭看去,隻見一個麵色潮紅,眼神迷離的陌生女子,正嬌喘著貼在自己身上。她腳步虛浮,衣衫已拉扯得有些淩亂,露出胸前肌膚,更添幾分誘人之色。
他立刻警覺起來,忙退後幾步,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張七娘沒有回答,隻是癡癡地笑著,繼續向劉謙靠近。雙手緊緊扯著劉謙的腰帶,眼神中滿是渴望。“柳郎君,你終於來了!”
“我不認識你,娘子請自重!”劉謙忙抓住張七娘的手,試圖將她推開。
但張七娘卻像沒有骨頭一般,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口中喃喃道“郎君,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劉謙感到懷中女子的體溫異常的高,他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呼喚外頭的仆婢,卻發現無人應答。他又試圖打開房門逃離,卻被張七娘死死抱住往床榻上拖。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卻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麵拴上了。
掙紮推拉間,劉謙早已不自覺地吸入了不少迷香,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身體卻因為催情香的作用而變得異常敏感。
感覺到女子的唇在自己脖頸處遊走,女子的手也似乎摸到了某些不該摸到的地方,劉謙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一種莫名的燥熱從體內升起。
張七娘的雙手在劉謙的身上遊走,她的唇貼近他的耳邊,輕聲細語,"郎君不喜歡我麼?郎君,我好難受,這裡跳的好快,不信你摸摸……"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有著催眠的效果。
身體不受控製地回應著張七娘的觸碰,劉謙感覺到自己的防線正在一點點崩潰,心中的恐懼和欲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很清楚,這女人出現的奇怪,自己定然是遭了歹人的算計。彭城劉氏的名聲可不能毀在自己手上。
關鍵時刻,他強忍著身體的異樣,猛地掐了一把女人的胳膊,用力將人推開。張七娘吃了痛,瞬間清醒了些。
“你莫要再靠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劉謙咬牙切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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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她本就看上了,張七娘眼中的清明很快又被媚態取代,“郎君,你怎舍得傷我?咱們兩個一起快活不好麼?”說著又要撲上來。
千鈞一發之際,胡纓破窗而入,她動作迅捷如獵豹,一掌將張七娘拍暈,順勢將人扔到了床上。她的到來如同一場及時雨,將劉謙從即將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