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證物證俱在,王妃還想抵賴?”李氏冷哼一聲。
“不管怎樣,此事發生在杜府,你們怎麼也脫不了乾係!”晉陽公主道,“無論如何,杜相都得想辦法把事情壓下來,萬不可傳揚出去,否則我家瑾兒此後要如何自處?”
“公主說笑了,這可不是相爺該考慮的事!”李氏淡定道“我們杜家確有管教下人不力的罪過。可你們各家子弟行為不檢,在老身的壽宴上勾搭成奸,又為了行苟且之事,給我府上貴客下迷藥。好好一場壽宴,鬨出這樣大的笑話,老身又該往哪裡要公道?公主殿下,不如咱們一道進大明宮,找聖人說理去?”
晉陽公主本就心虛,哪裡真敢鬨到禦前?
“瑾兒受了驚嚇,本公主必須立刻帶她回府醫治。今日之事暫且到此為止,之後我定會徹查清楚。”
她剛要帶人走,胳膊卻被李夫人死死抓住。
“公主殿下,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你不能走!”
傻子都知道,今日之事若不能妥善解決,不僅李攀的名聲會毀於一旦,就連整個嗣道王府也會因此蒙羞。
從前李攀欺辱的都是小民,今日卻是睡了大人物,還是在宰相夫人壽宴上睡的。
若是聖人震怒,李攀的小命怕是都不保。郜國公主不就因為淫亂的傳聞被皇帝幽禁,廢黜封號,還連累太子妃被賜死?
“杜夫人,此事絕非我兒所為。攀兒雖喜好女色,卻也是個知道進退的。我們府中貌美的婢子有的是,今日又有房家二娘子同來,他怎可能在您的壽宴上行如此荒唐之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李夫人強作鎮定,試圖將責任撇清。
那意思很明確,李攀不是那等沒嘗過女人的生瓜蛋子。就憑裴瑾和張七娘的顏值,還不至於讓李攀無法自持。
況且,就算李攀急色,等不及回府找女人,不還有正頭未婚妻房二娘子麼?房二娘子生得可比屋中那三個都要好看!
晉陽公主冷哼一聲,不屑道“知道進退?若非我親眼所見,幾乎就要相信你的話了。他要是個知進退的,怎會對我的瑾兒做出這等醜事?”
裴瑾此時心中滿是羞憤與不解。
自己明明是設局之人,怎會跟李十一做了那檔子事?
剛才····她跟李十一做那事的時候,裕阿兄就在院子裡聽著麼?
還有劉綽,那賤人一定在看她的笑話!
今日賓客眾多,往後她還怎麼做人啊!
她怒視著李攀,咬牙切齒道“李十一,你個蠢才!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為何將我牽扯進來?”
李攀心中原本又是懊悔又是恐懼。
雖說都是縣主,可劉綽這縣主他睡得,裴瑾這縣主他怎麼敢睡?
劉坤官小,再怎麼也掀不起大風浪。
晉陽公主對裴瑾這個掌上明珠卻是極為寵愛。
再加上張七娘,那是張敬則唯一的嫡女!
張敬則剛剛立了戰功,對停滯許久的大唐與吐蕃的談判助力頗多,聖人親自為他在麟德殿接風洗塵。
他們哪一個,都比劉坤要難纏多了!
聽了裴瑾的話,李攀一下子火氣上湧,憤怒至極。
原本,他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劉綽,要她知道嗣道王府不是好惹的。怎會想到事情會鬨成這樣?
若不是晉陽公主母女派人前來,說她們已經設好了陷阱,蠱惑他睡了劉綽,既能為父親處理掉一個敵人,又能娶個縣主回家,總好過迎娶日漸沒落的房家女,他怎會惹出這樣大的麻煩?
她還敢問他,對她做了什麼?
胸前沒二兩肉,還沒他府上的暖床丫頭動人,她以為自己很想睡她麼?
對啊,他怕什麼?
他可是皇室宗親!
他既然已經睡了她們,那如今,該是她們求著他了!
說不得,因為晉陽公主府和張敬則的助力,他還能從兄長手中搶得世子之位呢!
李攀猛地轉身,指著裴瑾的鼻子,破口大罵“好你個賤人!分明是你們母女設計害我!說什麼睡了劉綽就能為父除敵,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信了你們。你們自己蠢,把事情做得亂七八糟,這才自食惡果,居然還敢反咬我一口!”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晉陽公主臉色一變,怒道“休得胡言亂語,本宮怎會做此等下作之事!”
這時,一直在旁沉默的祁國公夫人裴氏緩緩開口“看來今日之事頗為複雜,不如先查清楚再說。若是隨意冤枉了好人,怕是不妥。”
眾人紛紛看向她。
裴氏接著說“十一郎,你說你是受人蠱惑,可有證據?裴縣主,你自稱被牽連,想必不是無端指責。事已至此,你究竟知道什麼內情,不妨說出來!”
裴瑾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有難言之隱。她剛才氣極,不過是脫口而出,竟沒發覺已經暴露了自己是知情人。
李攀冷靜下來後,也意識到空口無憑難以服眾。他看了一圈人,突然指著樊女史道“是她,就是她來替裴瑾傳話的。花園之中賓客眾多,定然有不少人看到她了。剛才,我在席上與人鬥酒鬥得正酣,也是她跑來催促我快些來客舍的,與我拚酒那些郎君都是見證,由不得她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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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不遠處躺著的“柳郎君”,又聽了這許久,張七娘此時也回過味來,她這是被人當猴子耍了啊!
今日這事,若是讓阿耶知道了,他怕是能一劍砍死自己!
失了清白,身敗名裂,還被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