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是什麼人,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派人殺了出來?”
“門頂上寫的是田府。”
“田府?……史書記載,把荊軻推薦給太子丹的人叫田光。”
“應該就是他了,你覺得一個npc會設伏襲擊玩家嗎?”
“哦,這家夥肯定是玩家!”
“嗯,而且等級很高。咱們得躲著他走。”
喝完了粥,紫蘿的臉色慢慢緩了過來,兩人坐在床頭,紫蘿的頭很自然地靠在張哲翰的臂彎裡。
經曆了生死關頭,兩人的關係進一步增強,但張哲翰並沒有進一步的親昵舉動,隻是把胳膊借給她當枕頭。
有人敲門,“客官,您的餐食做好了!”
張哲翰起身打開房門,三個夥計魚貫而入,大大小小的餐盤擺了一桌,香氣四溢,彌漫整個房間。
張哲翰走到床前,俯身抱起紫蘿。
“你……你放下……”紫蘿蹬腿掙紮著。
“你是傷病員,不能大動。”張哲翰一臉正經地說著,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菜都是紫蘿喜歡吃的,張哲翰在上一次酒樓已經記住了她的喜好,但沒有酒,不能讓她再喝醉了。
兩人正在大快朵頤,“篤篤篤”,又有人敲門。
菜不是上完了嗎?還有誰會敲門?
張哲翰走到門邊,拔出庖丁菜刀“誰?”
“我是蘇友鵬!”
張哲翰打開門,蘇友鵬緊張地兩邊張望,進了門,把門關上。
“你可真會趕飯點啊,坐下一起吃吧。”紫蘿正在啃一隻醬豬蹄,頭都沒抬。
蘇友鵬在桌邊坐下,四下打量著房間,看見了床上的大攤血跡“你受傷了?”
“不關你的事。”紫蘿淡淡地說。
蘇友鵬並不介意“是那個田光吧?你們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告訴你,他是山彌境玩家。”
“你來乾什麼?”紫蘿繼續饕餮。
“那柄匕首,我拿到了。”蘇友鵬說著,手裡出現了一個長條形黑漆木匣。
紫蘿呆了一下,兩眼放光,撈起桌布擦了擦手,接過木匣。
匣蓋打開,一道寒光透出,寒氣逼人。
紅色的氈布上,一柄不到一尺長的無鞘短刀,通體晶瑩,略呈弧形,暗藍色的光芒,攝人心魂。
紫蘿伸手去摸,蘇友鵬叫道“小心,有毒!”
紫蘿小心翼翼地握住刀柄,取刀出匣,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毒匕寒月刃,十大名刀之一,天外隕鐵所鑄,無堅不摧,銷鐵斷金。”
蘇友鵬補充道“徐夫人曾用它單挑一百二十名高手,燕太子丹花重金買來的,由宮廷匠師反複淬煉之後,終於成為一把見血封喉的毒刀。”
“你是怎麼搞到的?”張哲翰問道。
“我是荊軻的副手,他身上是不能攜帶武器的,這把刀必須卷在圖裡,所以……”
“所以本來這把刀就應該在你手裡,我上你的當了。”紫蘿笑著說。
蘇友鵬連忙說“你也不虧啊,這把刀正好是木係,是你的絕配。”
“好吧,歡迎加入。坐下吃飯吧。”紫蘿素手一揚,把刀收了起來,抓起那隻啃了一半的醬豬蹄。
蘇友鵬高興地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抓起一大塊牛肉“那我的任務?”
“明天就去殺。”紫蘿嘴裡含糊不清,“那個鞠武是什麼等級?”
“不知道,應該是山彌境吧。”蘇友鵬大口嚼著牛肉。
“什麼?”紫蘿扔下豬蹄,瞪著蘇友鵬,“你讓我去殺一個山彌境?!”
“是你自己答應的,你又沒問我,你說話可得算數啊!”蘇友鵬哆哆嗦嗦地說。
紫蘿懊悔地說“完了,又上你當了。看來你一開始就居心不良啊。”
“你那麼厲害,再說你都殺不了,我就更沒戲了……”
“那也不能殺山彌境啊,差個幾級還好說,這差著境呢。”紫蘿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
“那……那……”
張哲翰按了按紫蘿的肩膀,冷靜地說道“強攻硬殺不行,咱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智取?”
紫蘿坐了下來,若有所思。
“老……哥,你說怎麼辦?”蘇友鵬看著張哲翰。
“叫我翰子吧,我問你,這個鞠武有什麼嗜好?”
“好色,每天晚上都要去女閭。”
“女閭?”紫蘿不解。
“就是妓院,齊桓公時期,宰相管仲開設了有史記載的第一家國家妓院,就叫女閭。”曆史係高材生解釋說。
紫蘿的臉紅了起來,其實她多聽幾句就明白了,沒必要問這種尷尬的問題。
“翰子哥說得對,這個鞠武每天晚上都會去女閭,經常徹夜不歸。”
“他去的時候帶幾個人?”
“就帶一個家奴,他是太子的老師,這種事當然是偷偷摸摸乾。”
“大約幾點鐘?”
“我跟蹤過他,一般是晚上十點左右,也就是辰時到巳時。”
張哲翰低頭沉思,很久沒說話。
蘇友鵬沒敢再吱聲,他知道張哲翰在思考對策。
其實張哲翰是在等紫蘿開口,計策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