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長的脖頸輕輕轉動了一下,被劈成兩半的頭顱肉眼可見合在一起。
雲鬢高聳,冶容依舊,連一滴血一絲傷痕都沒有,美麗如初。
你不知道三眼人打不死啊,張哲翰心頭大爽,在岩石背後用猿語大叫“紅紅,揍他!”
綠袍愣了一下,他聽不懂猿語,卻聽得出那就是獵殺目標的聲音,正要忍痛掠起發動突襲,突然紅影一閃,那把要命的木刀已到眼前,急忙往後一仰,堪堪避過刀尖,沒等他喘息,木刀橫斬豎劈,一刀緊似一刀。
人家刺你一刀你就飆血,你把人頭都砍開瓢了人家卻毫發無損,這還怎麼打,再打下去,不被砍死也被耗死。
綠袍舞出一個劍花,虛晃一劍扭頭疾掠,屈辱地開啟逃跑模式,但紅案卻沒打算放過他,砍我一劍還想跑?
於是遠遠看去,紅石之間,一道綠影後麵緊跟著一道紅影,飄飄忽忽,隱沒在夜色中。
“嘁嘁!嘁嘁!”
張哲翰從岩石背後邁著方步走了出來,肩膀上站著鬆鼠,很裝逼地站在峽口,享受恐頜豬們崇拜的目光。
“翰裡,你這是要走嗎?”豬王恭敬地問道。
張哲翰端足架子“我自己去找大大王了,你這裡太不安全。”
豬王降低聲調道“實在抱歉,我們護送你去吧。”
張哲翰心裡記掛著哮天,決不能讓恐頜豬看見她,“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指了指傻大憨飛出去的方向,“你們先去把剛才那個敵人抓起來吧。”
豬王這才想起剛才被花瓣打飛的人,“好吧,我明天早上趕過去。”帶著豬們往峽穀深處奔去。
張哲翰不再費腦筋琢磨紅案為什麼護著自己的問題,能爽能裝逼就好,萬一她真的看上自己了呢。繼續邁著方步,哼著“挖呀挖”,走出峽口。
“嘁哢嘁!嘁哢嘁!”
小鬆鼠又叫,張哲翰不以為然道“鼠兒你瞎叫個啥……”
突然飄來淡淡的威壓,左右一看,沒看見什麼,略一思忖,綠袍和傻大憨襲擊紅石峪不可能不帶兵,現在一個被紅案追得滿地找牙,另一個摔飛了不知所蹤,那些兵會在那裡?
“噗噗噗噗噗噗”
鬆鼠小腦袋一啄一啄往兩側吐子彈,打得岩石火花四濺。
它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探知了藏在岩石後麵的人不比它強才敢發動攻擊。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雖然知道敗兵之將毫無鬥誌,但如果逼急了一哄而出拚命也是個棘手的事,張哲翰虛張聲勢用英語叫道“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殺你們,還不快跑?”
沒成想小鬆鼠突然張臂滑翔,懸停在空中,圓肚皮一扭,跳起了芭蕾,兩旁岩石後麵飛出十幾件長長短短的武器,有兩個握太緊的被武器帶著飛了出來,慌忙鬆手,人掉在地上,武器繼續飛起。
武器在鬆鼠四周彙集,跟著旋轉合攏,劈裡啪啦一陣聲響,小鬆鼠吸住了一大坨武器,呼的一下就往下掉,張哲翰忙伸手一薅它的尾巴把它甩進儲物艙,鬆鼠在儲物艙裡一旋,武器劈劈啪啪掉了一地,鬆鼠又回到張哲翰肩上,還保持著舞蹈poss。
岩石背後嗖嗖嗖躥出二三十條黑影,慌不擇路往小溪方向狂奔。
呼呼呼。
黑暗中飛出七片斧碟,電鋸般旋轉,追著逃跑的黑影削,隻聽見當當當幾聲,接著全是鬼哭狼嚎。
二三十個人隻有三四個能格開斧碟逃跑,其他人都被斧碟鋸成了肉塊。
哮天出現,嘴裡叼著兩件武器,張哲翰接過扔進儲物艙,躍上狼背,搖頭歎道“你們也太狠了,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到……唉……”
哮天似乎知道主人在裝,沒搭理他,轉身朝峽口走,張哲翰急道“誒,怎麼往裡走呢?”
哮天嗚嗚道,繞不過去,張哲翰正想著要不要把她扔進儲物艙自己走過去,哮天速度太快,已躥過峽口進到峽穀腹地,隻好昂首挺胸繼續裝高手。
恐頜豬紛紛避讓到路邊,怒目而視,但誰也不敢動,這頭啷咯啷是“豬裡”上司的座騎,而這位“豬裡”上司的神秘紅衣護衛剛剛擊敗了能毀滅峽穀的綠袍敵人,這種裝逼效果連張哲翰都沒想到。
峽穀出口前的空地上,豬王正和三頭恐頜豬圍毆傻大憨,旁邊站著一群古猿看熱鬨。
傻大憨躺在地上,滿身是血,雙臂護著頭,蜷縮成一團,估計身上穿了神佚物衣服,雙臂護頭是因為衣服護不到頭。
按理說他的境界和豬王在同一個層級,不應該被打成這樣,但被紅案那片花瓣打傷在先,又不能用登載艙逃走,這會被毆也隻能扛著。
張哲翰隻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本想用袖錘收了,轉念一想,這個級彆的軍官一定是蒙哥馬利的親信,收了可能會招來一群高手救援,救回去就能破了袖錘,折騰起來不劃算,還有可能給西岱惹麻煩,不如就讓豬王打死他算了。
“張翰,救我!”傻大憨大叫。
張哲翰愣了一下,一拍狼背停下,扭頭問道“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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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憨又挨了幾下豬蹄,大叫道“我,我是張蠔!韓子高!”
張蠔?老熟人啊,難怪怎麼覺得這家夥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難怪在苦苦嶺他每一次都能精確躲過軒輊術算計,我們之間不要太熟悉了。
張哲翰斜了他一眼,故意搖頭道“你不是101特戰營營長加什麼通嘛,怎麼可能是張蠔。”說罷作勢欲走。
張蠔大急“我真的是張蠔!那都是演戲給你看的!”
乾貨來了,張哲翰擺手示意豬王住手“演戲?演什麼戲?”
張蠔鬆開雙臂露出一頭血包“在嚓嚓村打架是為了把你引到苦苦嶺,在苦苦嶺沒殺你是為了讓你去達姆城。”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都在陰謀與算計之中,去苦苦嶺好理解,去達姆城難道就為了那個醋壇子?蒙哥馬利不是不重視天梯了嗎?
“扯吧你,沒工夫聽你嘚嘚。”張哲翰轉頭又要走,恐頜豬又圍上去群毆。
張蠔急忙護住頭“真的!真的!你聽我說!”
張哲翰擺了擺手人豬王住手“說吧,再多一句廢話,我馬上就走。”
張蠔驚恐地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豬王,“去嚓嚓村是祝先生的主意,達姆城是必須讓你去的。”
“為什麼?”
張蠔喘息道“祭台,那座祭台是副本最後通關的地方。”
這個回答並沒有超出張哲翰的預料,隻是進一步證實判斷而已。寧妮那麼強大的炮擊,那棟漢白玉石屋仍舊巋然不倒,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既然要我通關,那為什麼還要殺我?”
“殺了你就能拿到信物,從豬皇那裡拿到通關的鑰匙,我們自己就能通關。”
卸磨殺驢,很共祭會,比祝先生有過之而不及。
“什麼鑰匙?”
“祝先生沒說,我們估計是一塊石板。”
“石板?”
“你有沒有看見,祭台漢白玉石屋裡,牆上有一個凹下去的位置?”
“繼續說。”
“那應該就是鑰匙孔,我們推測隻要在那個凹槽裡嵌入鑰匙,就能通關。”
“蒙哥馬利和祝先生都想通關,這個通關獎勵到底是什麼?”這是張哲翰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張蠔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據之前祝先生說,這東西比天梯組件還重要。”
張哲翰想不出來什麼東西比天梯組件還要重要,換了個話題道“你們追殺我不單單是為了副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