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書長公主亦是憤怒至極“居然敢借著相爺的名頭做這些,當真該死!相爺可是被陛下責罰了?我現在就進宮求見太後。”
陸丞相拉住蘭書“夫人莫急,陛下仁慈,隻是削去了為夫的侯爵之位,令我閉門反省,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陛下並未將為夫降職,為夫仍是丞相。且為夫汗顏,沒有那個臉去求情。若我不被親情蒙蔽,隨州百姓也不會遭此禍端,到底是為夫的錯。”
陸丞相搖搖頭,長歎一聲“身居高位卻識人不清,以至於禍患無窮,為夫錯的離譜啊!”
蘭書長公主勸慰道“相爺也是被人蒙蔽,切勿過度自責。”
“不好啦!不好啦相爺!夫人!溫初將軍的副官在門外求見,說是帶著聖旨來的!”
陸丞相與蘭書對視一眼,心底都湧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丞相府和太師府不對付幾乎是朝堂皆知的事情,而溫初是太師的一條瘋狗,雖然太師已然退隱。但丞相府和溫將軍府的關係並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更加矛盾激化。
主要原因是丞相喜歡挑太師的刺,太師在的時候丞相從來沒占到過半分便宜,他以為等太師退隱後他就可以暢所欲言。
結果太師手下那群武將根本就不是吃素的,雖然文采和丞相相差很大,但是他們也不是那種不識大字的文盲,加上他們說話直白,換句話說就是難聽,丞相愣是沒怎麼討到好處。反而比太師在的時候氣的更慘,畢竟太師不會隨意罵人,頂多拐彎抹角地挖苦,還會管著那群莽夫罵人。
溫初就是罵他罵的最狠的那個,不管有沒有理,隻要他敢挑太師的不好,立刻開罵,罵完再說。偏偏溫初這個武夫還頗得陛下青眼,又沒什麼大的錯處,最大的差池應該就是個斷袖。
待丞相夫婦去到前廳,正好看到溫初的章副官趾高氣揚的拿著聖旨,看到他們二人也不行禮,隻高聲道“陸丞相接旨。”
陸丞相臉色極其難看,但也不得不跪下接旨“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府小公子言行無狀……著三日內交由大將軍溫初代為管教一月,欽此。”
聖旨念完,陸丞相臉色越來越蒼白,蘭書長公主也幾欲昏死過去。
章副官冷笑道“丞相大人,接旨吧!”
陸丞相雙手顫抖著放在頭上“臣接旨。”
“備馬入宮!”
蘭書長公主眼中帶著淚花,猛然一下站起身又似不穩地倒了下去。
陸丞相立刻將人接住“夫人!”
章副官麵無表情道“公主殿下,陛下口諭太後近日誠心禮佛,蘭書姑母就不要打擾了。聖旨口諭皆已送到,下官告退。”
章副官轉身便走,一刻也不想在丞相府多停留。敢當街辱罵太師,真當他們這群人死了嗎?不過是教育一個月而已,就是不知道細皮嫩肉的小公子受不受的了。
蘭書長公主捂住心口淚流不止:“這是要要我的命啊!”
陸丞相亦是心痛難忍,小兒子陸鈺是夫人難產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自小被寵慣了,哪裡受的了那些個莽夫教訓。再說,那姓溫的莽夫是個斷袖,要是他對鈺兒起了那種心思,該如何是好?
這個事還要從三個月去前說起,因著丞相府和太師不對付,陸鈺當街遇上太師府的人沒忍住說了些不好聽的話,第二天溫初就鬨到了丞相府,這事確實是丞相府不占理,他們便將陸鈺送到了他舅舅家暫避風頭。
溫初當天沒找到陸鈺,放下狠話就離開了,他們原本以為這件事已了,沒想到溫初給他憋了個大的,居然求來了聖旨。
陛下明顯是站在了溫初那邊,又不許公主打擾太後,或許和他被陸有鐘牽連有關係。他前腳被陛下禁足思過,後腳溫初的人就來送聖旨,很難說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