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已經將太師府的大部分人都轉移了出去,避免受到無妄之災。同時滄浪還查到了那些運送賑災糧的將士極有可能是飛花樓的人殺的。
朝廷的人可能不熟悉,但滄浪一直身在江湖,對飛花樓還是比較了解的,飛花樓最厲害的殺手,能摘葉殺人,因此也被人稱為一葉飛花,因為綠葉沾上的血像極了開出的花。
鳳九卿恨不得立刻出宮去給飛花樓那個幕後之人一頓暴揍!簡直放肆!給他甩鍋甩習慣了是吧,這麼大一口鍋都敢甩給他!這是想讓他成為大越遺臭萬年的罪人,順便給墨淩遞上一把可以殺他的刀?
但凡墨淩樂意接過這把刀,順著他們的想法給他落實這個罪名,隻要他本人不出來,就可以將罪名摁死在他身上,或者等他出來,與墨淩爭個兩敗俱傷,他再從中得利,這樣無論如何,幕後之人都是最大的贏家。
真是好計謀,將他放在烈火上烹炸,來換取幕後之人的利益,空手套白狼不過如此。
三個時辰之前,皇宮宣室殿。
“陛下,長寧的賑災糧好不容易才湊齊,如今戶部真真是拿不出賑災的糧食銀子。”戶部楊尚書臉都哭爛了。
墨淩又何嘗不知道現在國庫空虛,但長寧的百姓等不了!
“按簡相的意思,朕即刻頒布詔令,楊尚書可帶詔令找富戶借糧,待夏稅運到京城,再還給富戶,凡參與此次借糧的富戶,按不同借糧數量,明年可減免不同賦稅。具體章程由簡相和陸相製定,務必要快,朕隻給你們三日的時間借糧!”
“微臣遵旨!”簡寒幾人拱手道。
“兵部尚書調五千人到沈國公麾下,三日後啟程運賑災糧,確保安全運到之後調遣部分人尋找溫將軍的蹤跡!”
“是!”
就在所有人準備出宣室殿之時,又有一個將士到了宣室殿前。
“陛下!劫糧人身帶太師府信物,溫將軍幫著劫糧人殺運送賑災糧的將士,都是卑職青眼所見!這便是信物!”
那人手捧著一個帶著血跡的玉佩,一邊說話一邊口吐鮮血,剛說完就像用儘了最後的力氣似的,倒在了地上。
宣室殿中的眾人都被這個消息打擊得沒回過神。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在想,太師怎麼可能劫糧,溫將軍怎麼可能叛逃,這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
幾息之後,陸丞相回過神上前將玉佩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確認沒認錯之後,才皺眉道“陛下,的確是太師府信物。”
即便陸丞相和太師不合,但他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他雖然不喜歡太師,但他覺得太師也不是能乾得出劫賑災糧的人。可信物又的的確確出現在他眼前,他便是想裝不認識也不可能。
又是太師?墨淩沉著臉,上次劫走南城王,這次劫走賑災糧,都是同樣的信物。墨淩不相信那個男人能做出這種事,但他是帝王,所有帝王都有的通病他也有,哪怕他不信,心底卻是懷疑的。
“不可能,太師不是那種人!”簡寒不可置信道。他知道太師就在京城,還在陛下的寢宮,故而太師是絕無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簡相為何這般篤定?”戶部楊尚書反問道。
“太師又不缺錢缺糧,劫這些東西做什麼?”簡寒看了楊尚書一眼,輕聲反駁。
楊尚書一本正經道“不缺不代表不要啊,誰會嫌錢多呢?就算不用,拿來看著也是賞心悅目。隻是不知簡相為何一直為太師說話?”
“那為何楊尚書又認定是太師呢?”
簡寒麵無表情地對著墨淩拱手道“陛下,微臣覺得此事另有蹊蹺,說不準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還請陛下不要被有心之人迷惑。”
墨淩臉色越發黑沉,他捏了捏眉心道“此事容後再議,先去解決長寧賑災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