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攔在墨淩身前，“陛下！請您適可而止。臣的弟弟是正經的丞相府嫡子，不是陛下隨意褻玩的小寵！”
但墨淩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他隻想確認眼前人，到底是不是卿卿！
“滾！”
鳳九卿拉著陸玦衣衫的手不斷顫動，陸玦心疼的將他護在身後，毅然決然地擋在了盛怒的帝王麵前，“陛下！他是臣的弟弟！恕臣無法讓開。”
鳳九卿嘴角勾起，看不出陸玦平日裡溫溫和和的，居然也能為了阿河擋住明顯動怒的墨淩。
如果沒有那些陰差陽錯的話，或許陸玦真的會是他的好哥哥，而不是在看著他被廚房那群人吊在樹上的時候，目不斜視地離開吧。
“滾。”
墨淩理都不願理陸玦，雙眸悲傷地看著鳳九卿，顫聲道“卿卿，是你對嗎？”
鳳九卿心中冷笑，抬眸瑟縮地看了眼墨淩，不斷的地後退，“不是！我不是！我是阿河！阿河！”
墨淩死死盯著他，眼前人看起來膽小懦弱，剛才卻那般毫無顧忌的打了他。
還有這人之前的眼神，和之前他見到的從內到外散發著懼意的阿河根本不一樣！
他肯定是卿卿！
墨淩眼眸沉了幾分，正欲一掌揮開陸玦，恰在此時一聲驚呼傳到二人耳中。
“啊——”
墨淩瞳孔驟然緊縮，一時間什麼都顧不上直直奔向鳳九卿。
“卿卿！”
“阿河！”
陸玦慢了一步，等他趕到之時，墨淩已經將鳳九卿抱到了懷裡。
墨淩看著懷中人熟悉的眉眼，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手顫抖地伸向鳳九卿的臉，卻被驚慌的鳳九卿一把推開。
“彆過來！”
墨淩懷中突然空落落的，抬眸看著因為他嚇得瑟瑟發抖的鳳九卿，一瞬間心像是炸裂開來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卿卿怕他，甚至不願意和他相認了。
又一顆淚劃過墨淩的眼角，卿卿眼中的陌生和害怕擊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卿卿似乎真的忘了他了。
陸玦扶起鳳九卿，將他護在身後，防備地看著墨淩。
鳳九卿躲在陸玦背後鬆了口氣，看來是不會打起來了。
剛才他就是故意的，退幾步而已，他怎麼可能真的摔倒呢？不過是怕陸玦和墨淩打起來，不太好收場罷了。
陸玦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墨淩在他旁邊的時候過來，要不是因為這個豬隊友，他完全可以裝睡躲過去。
鳳九卿靠著陸玦，帶著哭腔道“帶我走，阿河怕。”
“好。”
陸玦心疼地看了眼被墨淩嚇壞了的鳳九卿，“陛下，臣告退。”
他一把抱起瑟瑟發抖地鳳九卿，轉身大步離開。
墨淩恍惚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指甲嵌肉中，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上。
“卿卿，你就這麼害怕朕，朕在你眼中就這麼可怕嗎？”
墨淩的聲音遠遠地傳到鳳九卿耳朵裡，鳳九卿閉上眼睛，心中歎息一聲。
不是怕，隻是不願，隻要看到墨淩，他就會想起那當胸一箭，甚至已經愈合的傷口還會隱隱作痛。
直到完全看不見二人，墨淩才發現他早已經淚流滿麵了，他從不曾想過，在他麵前一向膽大，永遠會在第一時間奔向他的卿卿，會變得看見他就怕，甚至親手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