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抬眸，裝作不經意間對上墨淩的視線，臉上浮現出朵朵雲霞，襯得人越發嬌豔。
墨淩眼眸沉了幾分，將身旁的茶水一飲而儘。
“陛下怎麼一直看著阿河？”
鳳九卿臉上帶著幾分羞意，隻看了一眼墨淩便將頭低了下去，眼神都快落到碗裡麵了。
墨淩眼眸又溫柔了幾分，深深地看著鳳九卿，聲音輕柔:“你好看。”
鳳九卿的臉頓時更紅了，羞得眼尾都帶上幾分豔紅，更讓人移不開眼睛。
“才，才沒有！”
墨淩在早朝中的鬱氣一掃而空，溫和道:“朕從不妄言。”
嗬嗬，信你個大頭。
當初墨淩明明對他說過，會一輩子對他好，即便沒能讓他當上皇後，也會為他六宮無妃，此生隻愛他一個。
結果呢？
現在才過多久？
如果不是顧忌著陸丞相和蘭書公主，隻怕早就將阿河納入後宮了。
鳳九卿的臉似乎要冒煙了，頭也埋得越發的低，遮住了他眼中的譏諷。
“謝，謝陛下誇讚。”
墨淩很久沒有看過這麼害羞的卿卿，卿卿膽子大，很少會有這麼害羞的時候。上一次卿卿這樣害羞，還是在夕台樓。
墨淩不禁有些懷念，一邊又慶幸他還能看到這樣鮮活的卿卿，而不是隻能去看冰冷的畫卷。
“你與朕之間不必道謝。”
鳳九卿依舊低著頭，似乎是害羞到不能見人，聲音很小:“好。”
自此以後，每一日鳳九卿都會故意靠近墨淩些許，漸漸的也就不再怕墨淩，也不再回丞相府，都宿在宣室殿偏殿。
鳳九卿扮演的阿河不怕墨淩之後，也就不隻呆在偏殿，每日同墨淩用過膳食之後便去正殿陪著墨淩。
或是幫他研墨，又或是在一旁安靜看書，墨淩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和明卿在一起之時。
明卿當初多待在乾元殿，並不常來宣室殿，他來之後與阿河所做之事相似。隻不過明卿和他之間會更為親密，一般都是靠在他身上看書。
是不是還會煽風點火，非得他教訓一番之後才會收斂。
但阿河不同，墨淩與阿河之間的關係還不到明卿那種地步，故而阿河的行為也沒有那麼放肆，最多也隻是和他撒撒嬌。
不過相比之前阿河看到他就哭，已經進步了許多，至少現在，阿河願意接受他，而且阿河對他，也不是沒有情意。
這日，鳳九卿在宮中待著煩悶，便纏著墨淩想要出宮。
墨淩正好將戶部的事情處理完，該斬該罰的全部都處理乾淨了，索性便帶著鳳九卿一起出宮。
阿河回到丞相府不久就被墨淩接入了宮中，的確沒有怎麼去過街市閒逛。
墨淩便一路帶著鳳九卿從東市逛到了西市，穿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時，鳳九卿指著立在街市上的碑問道:“兄長，這是什麼？立在此處，好大氣！”
墨淩點了點鳳九卿的鼻子，鳳九卿捂住鼻子幽怨地看向墨淩。
墨淩輕笑一聲道:“鳶尾當年在此處以一隻劍舞讓南詔俯首，此等功勳便該立碑讓世人銘記。”
“鳶尾？”
鳳九卿眼眸中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可我聽說，鳶尾似乎就是明卿？”
墨淩的笑容淡了些許道:“嗯，鳶尾的確就是明卿，也是你啊，我的小阿河！”
鳳九卿的眉眼瞬間皺了起來，眼中帶著淚珠，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哭腔。
“不是，阿河才不是明卿，明卿也不是阿河，阿河就是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