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薄情,對無憂而言不一定會是好事。”
天青神色淡淡,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鳳九卿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他始終是西燕皇子,不可能留在大越一輩子,皇位之爭他遲早要經曆的。”
“再者西燕與大越仇視了數百年,多少無辜之人因此死去。若無憂成為西燕帝王,西燕和大越總能安穩幾十年。”
“過了幾十年的安穩日子之後,誰還願意再去打仗呢?雖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興總比亡苦得少一些。”
“無憂是個好孩子,他有他該肩負的責任,我護不了他一輩子。所以,現在能幫他一把,讓他以後至少不會再漂泊無依。”
天青點頭:“公子決定即可,天青沒有意見。”
鳳九卿笑了笑,輕聲道:“我出門了,姐姐幫忙照顧無憂,等他想清楚了讓暗衛通知我便是。”
“好。”
天青進門之時無憂的眼眶仍舊是通紅的,天青將葡萄放在桌上。
“小無憂還沒哭夠?”
無憂擦去臉上的淚水,輕聲問道:“天青姐姐,兄長他還在生無憂的氣嗎?他是不是不喜歡無憂了?”
天青搖了搖頭:“公子從來沒生過無憂的氣,他隻是嚴厲了些,並沒有不喜歡無憂。”
無憂的眼嗒吧嗒吧地掉:“真的嗎?兄長不許我去見他,我以為兄長不要無憂了。”
天青摸了摸無憂的頭,輕聲道:“公子他有要事要去處理,這個是他讓我交給無憂的,他希望無憂能接的下來這些。”
天青拿出來兩張店鋪的契書,還有一個金屬小印。
“這是?”無憂疑惑地問道。
“無憂不是想去做生意嗎?這便是公子送給無憂練手的,這方小印是公子的暗衛印鑒,可以調動公子收下最隱秘的一隻暗衛,公子說若你能盤活這兩間鋪子,這印章便送給你了。”
無憂立刻不哭了,拿起印章看了看,眼神瞬間亮了:“真的嗎?”
這印章上刻著一個小巧的卿字,無憂伸手摩挲了幾遍,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暗色。
“當然,公子何曾騙過無憂?”
無憂手握印章,神色嚴肅,篤定道:“無憂會完成兄長的要求。”
天青笑了:“好,我們小無憂最厲害了。”
鳳九卿腰間吊著一把玉骨折扇,穿著黑色鎏金靴,玄色大氅襯得鳳九卿越發白皙,似那鐘鼎玉食之家養出來的金貴小少爺。
不過他眉眼間多了幾分輕佻,一雙瀲灩地桃花眼上挑,帶著幾分不羈於世地感覺,像那走街打馬未經風霜的紈絝一頭紮進了翠雲樓。
“喲,哪來的俊俏小公子,姐妹們快來~”
那美人撲了鳳九卿滿懷,鳳九卿輕笑,嗬,還是個熟人,這個女登徒子就不能換個人霍霍嗎?
“小娘子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公子有你就夠了。”
那女子羞澀一笑:“公子可不要騙奴家。”
鳳九卿從懷中掏出一錠黃金遞給懷中的女子:“公子何時騙過人嗯?”
那女子眼神一亮接過了鳳九卿手中的金子,放在嘴裡咬了一下,而後看向鳳九卿的眼神都真切了些許。
“公子大氣,奴家煙兒謝過公子。”
鳳九卿輕笑:“不帶公子去房間瞧瞧?公子可沒有讓人圍觀的癖好。”
煙兒心中冷笑,來這裡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此她不過是替天行道,又能掙金子,何樂而不為?
“好啊,公子請隨奴家來~”
鳳九卿挑眉,笑得意味深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