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醒來之時夜色已深,他一骨碌地掀開被子下床,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上,就就蹬蹬蹬地往外跑。
一眼沒看到卿卿就娶了妾,他不是喜歡男人的嗎,怎麼會娶妾?
莫不是那大越皇帝對卿卿的打擊太大了,導致卿卿換了想法?
這個狗東西自己不珍惜就算了,還要把他的路都堵上!
害人娶不了妻等於挖人祖墳!
他和大越皇帝勢不兩立!
無憂氣得臉色漲紅,渾身都在發抖,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滑落!
“小公子,大公子已經睡下了,小公子請回吧。”
“我不回去,如果兄長不見我,那我便一直在此處等到兄長見我便是。”
鳳九卿其實沒睡,無憂和侍衛的交談全都落到了他耳中。
頭疼,這小崽子是個強種!這麼冷的天,這小崽子在外麵挨凍,是想氣死他嗎?
果然弟弟什麼的沒事不要亂撿!
鳳九卿深吸一口氣,起身出了門,提著燈出現在無憂麵前,麵無表情道:“跟上。”
無憂雙眼通紅,垂著頭跟在鳳九卿身後。
鳳九卿讓人給他披上了厚實的大氅,到了無憂的院子,將人送到了溫暖的房內,才找了個位置坐下。
“說吧,見我到底是有什麼事?如果是關於煙兒的,那便不必再說,我既娶了她,就會對她負責。”
無憂垂著眼瞼,輕聲問道:“兄長怎麼想到納妾了?”
鳳九卿看了無憂一眼:“看著喜歡就納了。”
無憂抬眸,輕聲問道:“兄長喜歡煙兒那樣的?”
鳳九卿冷淡道:“嗯。”
無憂被鳳九卿的話刺得心臟生疼,湛藍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霧:“兄長喜歡她什麼?”
鳳九卿眼神沉了些,無憂這個樣子,很像他將月白帶出去辦事回來之後,滄浪拈酸吃醋盤問月白的模樣。
無憂該不會對他——?
不行!
他生性淡泊,對情愛之事一向避而遠之,除了貿然闖入的阿荀,他對誰都沒有半點想法。
若無憂起了這樣的心思,那就隻能將他的小心思扼殺,好過無憂以後被一次次的傷害。
他一向封心鎖愛,很難愛上一個人,阿荀也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撬開他的心門。他現在心中已經住進去了一個人,無憂根本一點希望都沒有。
就算無憂花費大量的時間將他的心門撬開,也住不進去,他的心很小,小到隻能容納得下一個人,除非將人剜出來,否則絕無可能。
“問這些做什麼?這些事好像與你無關。”鳳九卿平淡道。
與他無關?怎麼會與他無關?卿卿是他——
無憂起身走到鳳九卿身前,紅著眼問道:“為什麼她可以,他也可以,為什麼無憂不行?”
鳳九卿:???什麼他可以他不可以的?
這小崽子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