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錦科舉舞弊案都沒查完,再次臨危受命徹查殺死太師的凶手。白雲錦接到這道聖旨之時人都懵了,明眼人都知道太師是陛下殺的,還讓他去查,他該怎麼查?
但他去見過墨淩之後差不多能夠確定,太師之死和墨淩無關,可他查來查去也隻能查到那孩子一家,怎麼也查不到背後的人,重壓之下,白雲錦隻得結案。
罪魁禍首被誅了九族,可九族也不過就那母子二人而已,但這二人早就死了,所以這九族誅得約等於無事發生。
不管是無憂、南宮鈺還是陸丞相、沈國公都對這個結果不滿,故而整個溫泉皇莊都判了流放,南城王辛辛苦苦藏在溫泉皇莊內的死士,全被被溫初帶領的黑甲軍親自押送流放到北境。
因為簡相氣病了的緣故,吏部的稽查沒有進行下去,不僅如此,兩位丞相都在休養,南城王順勢將他的人提拔到了副相的位置,禮部的空缺也再度安排上了他的人,自此除了白雲錦掌管的刑部,另外五部的重要官員,都是南城王的人。
墨淩不眠不休地批閱奏折,終究是熬不住一病不起,南城王順勢接管了皇宮。
太師手下的所有武將,以及太師府的人,和押送溫泉皇莊的人一起,扶靈北上,要將鳳九卿安葬在北境。
墨淩試圖阻攔過,可皇宮已然在南城王的掌控之下,墨淩連皇宮都沒出就被侍衛送了回去。
南城王可不敢賭那群死了元帥的哀兵會不會被墨淩氣得直接反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墨淩不去刺激他們。
還好上一次江沅火燒靈堂的時候,太師府的人已經將鳳九卿轉移了,否則江沅燒了鳳九卿,隻怕現在大越不但得和南詔、西燕打起來,還得和幽雲軍那群比土匪更土匪的人打。
墨淩手上的兵雖然多,可都是些沒上過戰場的兵,最能打仗的兩支軍隊,一支是太師手下的幽雲軍,另一支是太師母族沈家統領的鎮西軍。
儘管他們給了說法,南詔和西燕仍舊蠢蠢欲動,南城王不得不集結數倍的兵力震懾,至於北戎,現在幽雲軍正愁沒有地方出氣,他們如若南下便是送菜,再者北境幾乎已經獨立出大越,南城王就是想管也管不到。
大越皇宮,宣室殿。
不到一月,墨淩已然形銷骨立,臉頰凹陷,嘴唇蒼白,整個人無力地靠坐在榻上,比南城王更像一個病人。
墨淩漆黑的眼眸中沒有一點波瀾,有氣無力道“皇兄這是要囚禁朕到什麼時候?如今皇兄大權在握,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朕?”
南城王一如往常的溫和,就連眼中的關切都沒有少半分,輕聲道“阿淩你胡說什麼呢?你病了,皇兄隻是想讓你安心養病。”
墨淩輕笑了兩聲,看向南城王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
“都這樣了,皇兄何必再騙我呢?皇兄若想登基,我可以給你寫傳位詔書,隻求皇兄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將我葬在京郊,卿卿的衣冠塚旁。”
南城王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阿淩,你是帝王,即便是葬也會葬在帝陵,這個要求,皇兄沒法答應你。”
不是南城王不想答應,隻是他不傻,全天下的人都覺得是墨淩因為太師功高蓋主所以故意設計殺了他,尤其是鳳曦羽手下那些人。他若敢將墨淩葬在鳳曦羽的衣冠塚旁,隻怕幽雲軍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會揮師南下。
而且,他病了這麼多年,憑什麼要讓墨淩得償所願?
墨淩麵無表情地看向南城王“為什麼?我就隻有這一個要求,若皇兄不願背上謀害帝王的罪名,我可以自刎,絕不臟皇兄的手。反正沒有卿卿了,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南城王笑得溫柔,輕聲道“皇兄沒想過要當皇帝,也沒想過殺你,阿淩,以後大越的帝王仍舊是你,皇兄隻是,攝政王而已。”
墨淩聽完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攝政王和太師也差不多下,名不正言不順,皇兄為何不直接一步到位,直接登基,不受任何人轄製不是更好?”
南城王站起身,不複以往的溫和良善,舉手投足間鋒芒畢露。
“我十九歲那年,還是名滿京城的南王的時候,是想過當皇帝的。後來重傷不愈,即便我想,也沒有機會了。”
“你剛登上皇位的時候,我便想著做個賢王,輔佐你做個明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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