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魂殿之外,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影響到裡麵的進展。房間之內,韓軒之一改平時的自負與散漫,麵色也變的嚴肅和謹慎起來。
彆看他平時讓人看著厭煩,但對於自己的專業,韓軒之從不馬虎。甚至說,每一個細節都做的非常認真。
韓軒之看著氣息微弱的袁十多,輕聲說道,“老夥計,我老韓沒服過誰,但對你老袁確實佩服。真不明白你這一身的能耐,何必要參與這些生生死死是是非非。當初我就說過,如果你老袁能遊走於天地之間,至少能活到一百五十歲。現如今變成了這樣,可惜啊。”
袁十多臉上露出坦然的微笑,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老韓,活一千年又有什麼用,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活多久,而是在與此生做過什麼。咱們理念不同,我也不想勸你,隻希望,你老韓能夠秉承自己的誓言,你可以獨自逍遙,但彆去害人。”
韓軒之拿出了一個竹筒,輕輕的放在了袁十多的右眼之上,“老夥計,我不是個惡人,這一點你應該知道。隻不過我有些厭世而已,世人的生死關我屁事。救不救他們在我,誰也彆想勉強。有點痛疼,你忍著點。”
韓軒之說著,猛然往下一壓,一顆完整的眼球竟然被他取了下來。韓軒之趕緊把眼球放入一個溶液瓶內,把上麵封了一層薄膜。
袁十多沒有顯現出痛苦之狀,眼窩之中甚至沒有流出血液,袁十多淡定的笑道,“老韓,你這一身的醫術不傳下來,真是可惜了。”
韓軒之一邊忙碌著,一邊說道,“沒用,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學會嗎?我的這門手藝不經曆死亡之苦,學不出來。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年我踏入師門之後,就知道這輩子要孤老終生。不過,老子樂於跟這些毒物打交道。或許,這就是你所謂的意義。”
韓軒之說著,目光看向了老秦,“秦寬,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你秦寬也算是有頭腦的人。如果不成功,你可彆怪我,這都是天意。”
秦寬嗬嗬笑道,“老韓,如果我倆同時走了,我秦寬求你一件事。”
“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做到的話我就答應你。”或許是為了彌補不成功的愧疚,韓軒之少有的答應了下來。
“彆為難李乘風那個小家夥,我知道即便是不成功,你老韓也不會放過他。”
韓軒之想了想,“我答應你,但那小家夥要是主動跟我交易,你彆怪我。”
秦寬笑道,“沒人會主動跟你做交易。”
“那可未必。”
韓軒之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仿佛對拿捏李乘風有了把握。
大殿之外,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等待著。甘少皇不時的詢問葉青,讓她觀察一下裡麵的進展如何。
“甘爺爺,我根本看不懂,那個韓軒之好像什麼都沒做,隻是讓秦爺爺不停的喝他配製的藥水。”
“老袁什麼情況?”
“他~。”葉青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袁十多的現狀告知甘少皇,因為此時的袁十多,看上去有點恐怖,仿佛全身的青筋都要暴出來。
“袁爺爺~還好,隻是他的一隻眼球被那老怪物取走了。”
葉青不想讓甘少皇傷心,沒有告訴他袁十多此時痛苦的狀態。
就在葉青彙報完袁十多的情況,房間內再次發生了變化。袁十多整個身軀痛苦的弓了起來,眉心印堂之處,隱約亮起了一道光芒。
韓軒之用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輕輕一劃,一道金黃色的血滴流了出來,韓軒之迅速用一個小瓶接了進去。
“秦寬,這可是好東西,咽下之後屏住呼吸,關鍵就看這一下了。”
韓軒之把金黃色的血液喂到秦寬的口中,這一刻他也開始忙碌起來。葉青不明白這個老家夥在乾什麼,隻見韓軒之不停的圍著秦寬在打轉,手中像是拋灑著什麼。秦寬也變得像是剛才的老袁一樣,渾身的青筋暴了起來。
秦寬緊握雙拳,痛苦的發出了一聲嘶吼,而此時的袁十多,卻安詳的閉上了那隻眼睛。
後院之中,所有人聽到秦寬這聲嘶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李乘風更是伸出手臂,輕輕扶住了有些顫抖的甘少皇。
原本眾人都以為會是一個漫長而複雜的‘手術’,沒想到前後不到一個小時,房間裡就安靜下來。
葉青痛苦的說道,“袁爺爺~走了。”
甘少皇緊緊抓住了李乘風的手臂,目光依然顯得非常堅韌,“丫頭,秦寬呢,老秦怎麼樣了?”
葉青搖了搖頭,“不知道,像是~睡著了。”葉青不敢說出那句話,因為在她的感知之中,秦寬同樣也沒了呼吸。
甘少皇目光冰冷,在眾人的等待之中,房門打開,韓軒之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韓軒之扶著門前的廊柱,喘息著說道。
“甘老,你得兌現承諾,那小子的骨血~我要定了!”
甘少皇身軀一顫,吃驚的看著韓軒之,眼神之中,漸漸露出了驚喜。因為韓軒之這句話,也代表著續命的成功,甘少皇忍不住抓住了李乘風的手。
“快,扶我進去~!”
韓軒之卻阻止道,“現在還不能進,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是我殺了你。這房間之內,除了我之外,或許隻有那個小家夥能夠進入。”
甘少皇明白韓軒之的意思,“那得等多久?”
“一炷香的時辰,或許秦寬能夠吸收乾淨。甘老,我可是耗儘半輩子收集的寶貝,都用在了秦寬身上,不能虧本。”
韓軒之說著,目光再次看向了李乘風。要不是為了他,韓軒之絕不會下如此巨大的力氣。好多東西都是他用來保命的寶貝,如今都用在了老秦身上。
韓軒之覺得,等會索取骨髓之時得動點手腳,總得從這小子身上賺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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