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忽然覺得,這幾個月或許是光專注外麵的事情,反而把身邊最該關心的人給忽略了。彆看現在兩個人住在一起,李乘風卻從來沒有在婚姻方麵問過可卿的感受。
“可卿,等過段時間回省城,我跟老丈人好好的商量商量,看看年底咱們也把婚事給辦了。”
謝可卿幽怨的瞪了李乘風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如今他們二人也算是事業有成,而且永輝那邊日益強大,謝可卿也覺得是該走入結婚的殿堂了。
李乘風這一‘病’,第二天也沒讓出院。主治醫生越是查不出什麼毛病,越是給他開出了一堆的檢查單子。短短的一天時間,病房裡的禮品都快放不下了。上午下午人來人往,特彆是大頭那家夥,帶了一大幫子小弟。
第三天的上午,李乘風實在是躺不住了,也不管什麼檢查不檢查的,今天說什麼也要出院。謝可卿苦口婆心的勸著,說什麼也讓李乘風再觀察兩天。查不出問題,謝可卿心中也有些不安。
李乘風無奈之下,正要給謝可卿說出實情,病房門一開,又來了兩位探視病號的客人。
看著對方手裡拎著禮品,李乘風苦笑著說道,“你這倆家夥也拿東西,我這裡都往家裡倒騰兩趟了。”
謝可卿趕緊接過東西,“高哥,周岩,趕緊幫我勸勸他,有些檢測結果都沒出來呢,他非要出院。”
來的正是高展和周岩二人,他們昨天得知消息都打了電話,但周岩昨日去了趟省城,而高展則是忙著報批酒廠規劃設計。
兩個人詢問了一番,看到李乘風‘精神抖擻’,高展這才拿出了幾張彩圖。
“正好可卿也在,這是咱們的規劃設計,取名為酒尊聖府。我和阮明海的意思,是把二十棟樓房的麵積,壓縮到十六座,把小區的園林空間做到極致。而且不搞中低端住房,全部是高檔設計。地下兩層,用於停車和大型商超,最頂層是複式閣樓設計~。”
高展滔滔不絕的說著,並告訴李乘風,等建好之後他們股東一人一套。李乘風與謝可卿看著有些超前的概念圖,這手筆可不小。
“老高,這樣的話每平米可比目前的市價高出一千多,到時候能賣出去嗎?”李乘風不放心的問道。
高展笑道,“不用到時候,隻要審批下來,這邊開工就開賣。現在很多大城市都開始實施預付製購房,咱們也在嶺南開創首次。”
李乘風點了點頭,“反正就是你和老阮去折騰,真要是賠了,大不了後半輩子咱哥幾個砸鍋賣鐵一起還債。周岩,你覺得如何?”
“我沒意見。”周岩淡淡的說道。
李乘風奇怪的看著周岩,“怎麼,有心事?”
周岩回頭看了房門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昨天全省督查室主任會議之後,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不過目前還未公開,大家心中有數就好。乘風,咱們嶺南的那位宣傳部長劉利~死了。”
眾人均是一驚,沒想到劉利剛被帶走沒幾天,居然死了?李乘風問道,“怎麼死的?是審訊之中~?”
“是自殺。”
李乘風眉頭一皺,“按說針對劉利這個級彆的乾部,雙規期間的措施應該是非常嚴格,怎麼會~自殺?”
周岩說道,“聽說是從某賓館進行轉移的時候,掙脫出來從樓上跳樓身亡。當然,這隻是聽說,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周岩的眼神有些閃爍,李乘風知道當著高展和可卿的麵,可能是有些話不方便說。
李乘風看向謝可卿說道,“可卿,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不管主治醫生說什麼,你就說今天必須出院。相信我,沒人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謝可卿猶豫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出了事也怨不得彆人。”謝可卿說著,整理了一下那些還未檢查的單據,跟二人告辭走了出去。
李乘風又看著高展說道,“老高,酒廠的項目可是正兒八經咱們自己的家底子。如果審批上需要協助的話,儘管跟我和周岩打招呼。”
高展心知肚明,知道他倆是有話要說,高展整理了一下那幾張彩圖,“乘風,你們先聊,我得去一趟設計院,把詳細的規劃設計報上去。”
李乘風點了點頭,送走了高展,房間裡隻剩下了他與周岩二人。
“周岩,劉利的死,是不是牽扯到背後的黑手?”
周岩看了看床頭櫥,很少抽煙的他居然問李乘風要了支煙,“風哥,咱們的韓副市長,還玩了一手瞞天過海之計。他居然整理了另外一份材料,直接報給了中紀委。那上麵,牽扯到不少人。”
李乘風一愣,吃驚的問道,“還有這事?難道~是上麵的壓力導致劉利自殺而亡?”
周岩看了李乘風一眼,“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劉利這件事,而是擔心萬一韓副市長瞞天過海的事情傳到嶺南。到時候,他將是嶺南政壇的眾矢之的,甚至包括鄭丙乙都會將他視為威脅。”
李乘風也點了支煙,抽了幾口說道,“韓副市長這是為民除害,要想鏟除那些禍害,除了這麼做,還能如何?周岩,這件事省裡麵是什麼意見?”
“省裡?”周岩苦笑道,“我是開完會議之後去了大伯家一趟,才得知的這些消息。大伯說是上麵單獨給他打的電話,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這件事被我大伯壓了下來,目前為止,連你老丈人都不知此事。”
李乘風點了點頭,“周書記還是很有控製大局的能力,這樣做不光是保護了韓副市長,更是穩定了整個嶺南的局麵。周岩,周書記把這麼大的事情告訴你,應該是有什麼指示吧?”
周岩歎息了一聲,“大伯的意思,是讓我提醒一下韓副市長,有些事情小不忍則亂大謀。”
李乘風奇怪的看著周岩,“周書記怎麼不親自打個電話?”
周岩白了李乘風一眼,“有些話從我嘴裡說出,性質不一樣。更何況這種事我大伯怎麼說?他可是山河省的省委書記,總不能明著告訴韓副市長放縱那些貪腐。再者說,這件事~背後還有嚴老的影子,與公與私我大伯也不能反對嚴懲貪腐。”
李乘風想想確實如此,身為山河省的一把手,哪怕是暗地裡,也不便訓斥下級多事。甚至說,按照原則還得表揚。
“兄弟啊,韓副市長是個倔脾氣,當時他說不再追究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以我對他的了解,不追查到底都不是他的性格。沒想到韓副市長玩了這一手,雖然冒險但總歸是沒有忘記自己的黨性原則。這件事,希望以劉利的死作為一個終結,可彆真把老韓給牽連進去。”
周岩說道,“風哥,可不要小看了咱們的老處長,他的手段可不止於此。我問你,這些詳細的調查,你知道嗎?”
李乘風一怔,搖了搖頭,“我當然不知道。”
“看看,連你跟他這種關係都不知情,整個嶺南體係當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他的人。調查這些問題可不簡單,公安紀委檢察院,都得有知根知底的人才能一氣嗬成。而且在整個嶺南被他隱瞞的如此密不透風,這種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
周岩這麼一說,李乘風也不禁有些吃驚,難怪當初老高就說過韓波的秘書處長可不是白當的。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卻是深不可測。
嶺南市委,市委書記鄭丙乙也正式接到了劉利死亡的通知。市委書記辦公室內,嶺南紀委書記張鵬也在。二人互相看著,對於劉利那神奇一跳,卻各自有著不同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