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陳家現任少主上門拜訪。大侄子把人帶到楊錦麵前,楊錦一臉得了老人症,不知道眼前人的樣子,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水漬。
姑姑您可真行!
大侄子簡直目瞪口呆!
陳家少主:……
突然間有點兒理解我姑姑的心情。陳少主看了一眼旁邊的某人,此刻感同身受。
“晚輩陳懷樘,給您請安。”陳少主拱手道彎腰,禮節備至。
“楊思澈,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楊錦不滿地對大侄子說道。
楊家少主才是真的想哭!
他委屈!
“我家姑母給您的信。”陳少主說著將信放在楊錦手邊,然後快速行禮告退。
大侄子欲哭無淚!
又過了一會兒,又到了傍晚的侄孫們來找姑祖母聽故事環節。
“陳家……”楊錦呢喃著,轉而繼續給侄孫們念畫冊。
……
“這是怎麼回事?宗家在想些什麼?”
“宗家到底年輕,做事有些不計較後果。”
“宗家年輕氣盛,難道哪些輔佐的都是瞎子聾子?現在怎麼收場!”
“【大政奉還】本是正理,攝政者還名不還權,宗家這個反應並未過分。”
“那也不能拿嗣子開玩笑!沒了繼承人攝政一脈隻會不死不休!”
“拿宗家的嗣君要挾宗家?家主早就和攝政你死我活了!現在的問題是,遠宗旁支們為什麼突然摻和了?”
“秦昭君乾的好事!”
“你怎麼不說秦昭帝呢?”
“現在怎麼辦?”
“勸攝政收手嗎?”
“宗家肯放過?”
“嗣君畢竟年幼!”
“這!”
世家很少召開聯席會議,長老們不由得議論紛紛。自神光女帝以降,聯席會議一旦召開,必然是七國動蕩!長老們能不慌嗎?這些年攝政一脈和家主一脈雖說是你來我往,到底都有所克製,因為兩脈的很清楚,一下子突然撕破臉對誰都好處!覬覦宗家家主之位的人從嫡支到旁支,從嫡係到旁係,從嫡子到庶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攝政一脈好歹是嫡脈旁係所出,不論嫡庶都是肉爛在自己鍋裡!可要是讓旁支所出的撿了便宜,死了以後還不得被列祖列宗笑話地再死一遍?!
“慕容大爺到。”
門外一聲通報讓長老們瞬間安靜下來。
“昊見過各位叔伯兄弟。”慕容雨昊說著拱手行禮。
“大爺有禮。”叔伯兄弟各自還禮,心中想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雨昊勉強維持著風度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高台上禦座在第一排,一共有兩個位置。略低半階位於第一和第二排中間也有三個同樣奢華的寶座。慕容雨昊的座位在第三排和第四排中間。因為第三排的兩個座位是屬於攝政者夫妻的。他座位旁邊是他的妻子的位置。再往下就是第四排長老們的位置,已經不在禦階範圍。
幾個耿直的族老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不論慕容雨昊平時如何耀武揚威,擁權自重,在這種大型場合,他隻能坐在第三排之下,和族老們一起麵對禦階之上的家主和攝政!不管他願不願意!
“是什麼事?”慕容雨昊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先開口。
長老們互相看了看,皆是沉默。
族人們看了看上方空著的椅子,也是沉默。
慕容雨昊被冷落了倒也麵不改色,隻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一個鶴發蒼髯的老人走了進來。
“攝政大人長樂未央。”所有人紛紛起身行禮。
慕容雨昊連忙站起來行禮道“父親大人。”
老爺子看了看兒子,微微點頭,對族人們道“免。諸位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