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兒也很重要。璿兒是親人。”楊錦對侄孫女輕聲道,她將糖果放到依璿的掌心,“這不一樣。”
“不一樣?”依璿將糖果拿起,剝開糖紙,認真想了想,“那就不一樣吧。”她說著將糖果塞進嘴裡。
“你們該回去了哦。”楊錦說著指了指外麵即將落下的太陽,“已經很晚了。”
三個孩子齊齊看向自家親爹。
楊家少主……
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
……
陳瑤回來的時候,已經又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楊錦懶洋洋的躺在藤椅上,用手遮擋著太陽,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執訊獲醜,薄言還歸。赫赫南仲,玁狁於夷。”
“怎麼?我這是虧待了你?叫你起了這等心思?”陳瑤一步一步踩著散落的陽光走進來。
楊錦連忙翻身起來行禮“瑤姐。”
“且算了吧!你這是思歸?還是視死如歸啊?”陳瑤淺笑著問,眉宇間一片親切溫和,如春光融融。
楊錦……
哪有人一回來就找茬的!我都乖乖在家裡待著了!楊錦委屈,但是不敢說!
因為如果是前者根本說不通,如果是後者,她就死定了!
“瑤姐,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避而不答的拖字訣永遠不會過時,楊錦一臉關切的問道。
陳瑤點頭“一切都好。當年偷賬本子的經驗很有用。”她說著拿起楊錦放在一邊的畫冊,翻開折起的頁腳,“竟然已經到這裡了?她們的插畫和題字呢?”
“還沒給我呢……”說起這個,楊錦可以理直氣壯的委屈——怎麼能拖稿呢?!
陳瑤淡淡地一笑,翻開沒看完的那頁。
……
“我現在就好奇一件事。”梳洗一番,換了一套禮服,依璿站在落地鏡子前細細地打量著自己。
她身後,依語隻穿了一件襦衣,輕簡單薄。他走到她身後,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雙手環著依璿的腰,一副“色咪咪”的風流樣,歪著腦袋在她耳邊道“怎麼?”
依璿的耳朵微微發紅,隻覺得臉上燙得厲害,嘴上卻平靜地道“有多少傻子真覺得今天是咱們倆訂婚?”
“嗬嗬…這話怎麼這麼酸呢?璿兒是迫不及待了?”依語似乎心情很好,神色更是少見的溫和。
可惜依璿是看不…不,從鏡子裡能夠清晰的看到兩人現在的樣子,視線所及,依璿忍不住紅了臉“說正經的!”
“本也不是正經話。”依語說著順勢親了她一口,在她耳邊呢喃道,“彆急。我是你的。”
不是“你是我的”的霸道宣誓。
“我是你的”,這是安撫,也是寄托。
“哼!從來嘴上好聽!”依璿的嘴硬是有目共睹的。
依語也不生氣,直起身,雙手按著依璿的肩膀,爽朗地一笑“都說甜言蜜語暖人心。我這不是想要擄獲芳心麼?看來,不太好用?”
“你少揍我兩頓我就謝天謝地了!”依璿毫不客氣地說。
“這可真是冤枉。我從來沒無事生非地自找麻煩。好人兒,其實…你哭唧唧地趴在床邊死不認錯的樣子真的很誘人。”皮這一下很開心的依語說完趕緊溜了。
房間裡依璿回想起自己的黑曆史,恨不能回到過去把自己打死!
…
於是,賓客們就看到了一臉愉悅,氣場比平日裡溫和許多的大小姐,和仿佛被人騙了八百萬,氣壓低得讓人喘不上氣的二小姐。
小祖宗不願意婚事?不少人在心裡琢磨開了。
世家子和王室一樣,除了娶妻還有納妾。大多數情況下,聯姻的正室幾乎不需要另一半的任何支持,理所當然對丈夫妻子不可避免地有些強硬。丈夫妻子當然就會偏向那些“離開自己就不能活的無助姬妾”。不過這種傻子也不多了。
婚者,合二姓之好也。上事宗廟,下繼後世。
“媽。”依璿走過去攀著慕容雨晨的胳膊,很想念的樣子。
“這是…”周圍的太太們有些茫然。
慕容雨晨溫和地介紹“這是我的嫡子。從小嬌慣了些。”
依璿乖巧地跟人家打了招呼,這才對慕容雨晨道“我以為您去準備了。怎麼還在這裡?”
“當我想啊!慕容雨昊非讓人纏著我!”慕容雨晨說變臉就變臉,看著那些人的眼神都銳利了幾分。
諸位太太臉色微變,心裡有鬼的不說,無辜被牽連的趕緊告辭。
依璿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些跑路的,這才對剩下的幾個人說“這裡可熱鬨?”
幾位太太不明所以,還是大大誇獎了一番。
“這樣吧。”被依語的喜悅深深感染的二小姐決定發發善心。她直白地說“不論慕容先生許諾或是威脅了什麼,我都不計較也不追究,你們現在讓我們母女離開。”
有人猶豫了。
“大好的日子,這是我慕容氏祖宅,不是他慕容雨昊的私人領地。”依璿的話就是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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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個人互相看了看,訕笑著賠罪離開。
依璿看著剩下的幾個人,右手一動,打算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