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一邊歎氣,一邊將楊錦護在身後。
李立生悻悻地坐下。
楊錦對李立生一笑,乖乖坐下繼續寫稿子。
高淩靖看著這兩個加在一起沒有三歲的家夥,隻覺得人生艱難!
等到楊錦的稿子寫完、晾乾,天邊已經擦黑了。
陳瑤和高淩靖吃了一頓便飯,正在下圍棋。李立生在外麵的會客室接待了不少同僚。
楊錦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打了個哈欠。
“困了?”陳瑤歪過頭問。
“有些。”楊錦說著站起身,去整理正在晾的稿子,“我想睡覺了。”
“你去吧。我替你整理。”陳瑤語氣溫柔,體貼地站起身來。
楊錦點了點頭,進了另外一間屋子,去洗漱收拾。
陳瑤拿起稿子一張張整理,順便就看一眼熊孩子的大作。高淩靖則接過稿子慢慢地閱讀著。
李立生還沒回來呢。
……
“秦?”依語淡淡地看了一眼情報,“齊國空了?”
李銳低頭看地板。
“去楚國。”依語吩咐道。
“表小姐和六小姐都在楚國…”一國三公,吾誰是從?李銳再粗枝大葉也知道這事兒不能這麼來!
“楚國是歐陽家的傳統勢力範圍。”依語表態,“老六…這時候去楚國?呼延氏…”狼子野心,鳩占鵲巢!
“二小姐…”咱們小祖宗怎麼辦?李銳不覺得這是個安分守己的!
依語淡淡地說“齊楚秦燕,四方定。”換句話說,齊楚秦燕,缺一不可。
“主子,少君年幼坎坷,性子偏激了些。為大局著想,君上怕是要…”磨礪嗣子,以備日後。以李銳為首的這一代人其實是慕容雨晨的心腹。如果他們覺得依璿需要磨礪,那麼…
“我承認依璿年少,至於心性…”依語的手指微微一顫,“寬仁之君固然是民心所向。可是亂世用重典,一個嚴苛的君上未必是災難。”
“主子真知灼見。楚王室…”李銳認為楚國王室不會是個輕易低頭的慫貨。相反,作為曾和秦國連年征戰的泱泱大國,楚王室驕傲而自信,甚至是自負。敢在楚國搞事的世家,不出三個。可現在,三個準備一起去楚國搞事?
依語的手抬高了一些“去看看三晉的情況。”
“七少爺去了。”暗衛現身答道。
“璿兒…”這是要出手?依語呢喃了一聲,而後對李銳正色道,“回齊。”看家!
“是。”李銳悄悄鬆了一口氣。
…
秦國本非大國。早年還有人調侃東富南貴西貧北賤。自然,北賤是說燕國空曠的異族大草原地區,西貧那是秦國真的窮!種糧大國,農業根本,窮得一批,人口流失!畢竟,在秦國,是個人就有兩把刷子種田養家,但對秦國來說就業壓力山大。可換到其他六國——緊缺人才,高薪留用!
當然,人才流失是七國的通病。
建元元年簽訂《大憲章》分七國的時候,議會和世家就有意將王室的影響力壓到最低。也因為七國的根本產業各自不同,各自流失的人才互相交彙,在七國的一些緩衝地帶形成了一些綜合型的城市國家。這些“城市國家”背後就有世家和議會的影子。
秦國自秦昭帝駕崩,王室式微,世家坍塌,議會獨大,許多約定俗成的界限被打破,以至於六國精英彙秦地的舊事重演。前車之鑒未遠,六國可不想重複昔日祖龍橫空,滅絕六國祭祀的噩夢。其實當年浩劫,未必不是因為傳言秦昭帝有先祖之相,又有秦昭君輔佐。世家聯手王室,還是最強的兩個,木秀於林,誰不怕啊!
“壓製秦王室…說得容易!北辰一脈可不是自己把祭祀斷絕的!祖父是慕容氏的家主,那北辰氏還是秦國國相呢!”依璿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到底接通了秦王室的通訊。
“二小姐?”昭太後很驚訝,論起來依璿是她的孫輩,“怎麼從齊國出來了?”
“存亡續斷。”依璿一臉淡漠,“您老人家可好?”
“好。你母親讓你出來的?”依璿偷跑的黑曆史不要太多,昭太後可不想背鍋。
“一些小事。”依璿避而不答,“舅舅還好?”
“太子的事?”昭太後的目光掩藏著一絲驚恐。
秦昭帝駕崩後,時為昭帝皇後的她為昭帝過繼了九位皇子女,其中皇九子在昭帝駕崩十八年後才出生,也就是當今秦帝秦立昱。也許是受到了世家和議會的詛咒,秦昭帝的繼子們個個子嗣艱難。當今雖說才二十二歲,卻在位二十年,親政也有四年了,至今無嗣,到底是個隱患。
昭太後是真的怕了!她可不想一大把年紀再去和議會撕扯些有的沒的。和媳婦兒一起遊山玩水,不香嗎?!可秦帝無嗣!昭太後陷入了深沉地思考。
“我以為皇太孫很合適。”二小姐一臉傻白甜地看著光幕上的昭太後。
大秦攝政昭太後慕容依璿!你怕不是沒睡醒!
“說人話!大小姐最近不在齊國,你怕不是瘋了!”昭太後現在想離婚!不是和媳婦,是和坑貨秦昭帝!等等,和死人離不了婚,更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