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的話頓時被堵在嘴裡。
“那個清倌人，想要通過周鈺從而借著祭典毀了周家？”楊錦雖然天真，可沒真的傻到家！
“現在沒法確定的是，江南和周氏，哪個先出問題。”李立生吃了一口紅燒魚，“如果兩頭兼顧，會引起諸子不安。世家到底養大了我們，留一線生機吧。”
“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楊錦一臉“讚賞”地看著李立生。
“小伯爺過獎了！本大人一定死在你後麵！”李立生懟了楊錦一句，繼續道，“我的意見是，江南。”
嗯？
高淩靖和陳瑤同時看向李立生。
意見麼？
楊錦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我選周鈺。”
陳瑤和高淩靖對視:“周鈺。”“江南。”
“頭疼……”楊錦頓時趴在桌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那，等等？”李立生總覺得這件事還有彆的轉機。
“三天。”高淩靖說著起身離開。
“表哥，我想去釣魚。”楊錦突然開口。
“唐王府的莊子好看。”定遠侯說著扔下一張帖子。
“謝謝哥。”楊錦果斷改了口。
言儘於此，剩下的三人吃飽喝足就散了。
三天後，朝堂上迎來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消息。
“陛下，廢太子在江夏遇刺身亡。刺客全部自儘，查無可查。”刑部尚書顫抖著將情況彙報出來，“且，廢太子的遺折不翼而飛。”
話音一落，滿堂嘩然。
廢太子雖然是被流放的罪人，可終究是皇族血脈。且縱然是被廢，他也曾是一國儲君，他的遺折遺落民間，將來很可能會給皇位傳承帶來災難！
“老七，你的意思呢？”慕寧看向昏昏欲睡的慕晟。
這位新任太子無辜地回答:“丟了東西就找唄。找不到就看看有沒有備份唄？再不然問問皇兄身邊伺候的人？總不能都殉主了吧？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唄。要不然還能哭啊？問我做什麼？我又沒寫遺折。說起來，遺折丟了這事是怎麼知道的？”
還怎麼知道的？世家暗中派人到處散播。就差沒叫小太監趴在慕寧耳邊循環播放這事兒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慕寧總覺得慕晟的熊孩子屬性越來越明顯。
“兒臣可沒這麼說。父皇您當著文武百官可不能亂來。其實太子哥哥有沒有遺折，等幾天應該就知道了。”慕晟一推四五六，完全不接話。
眾人見狀，隻好先把其他事情處理了。
畢竟，死都死了，丟也丟了。
……
歲月樓，包間
“現在不用想了。”高淩靖難得主動開口。
“我和阿生去汝南。”陳瑤淡淡地道。
一個要行商，一個要調任，合理！
“我回江夏。”楊錦伸了個懶腰，“依璿跟我回去。”
“我上奏護送慕耀去江夏。”高淩靖找了個更合理借口。
楊錦喝茶的手頓了頓:“禮部……沒上本？”
“以郡王禮葬慕昊於江夏，追封武陵郡王，諡‘孝烈’。追贈慕理為武陵郡王，諡‘孝懷’。”朝廷消息當然是高淩靖和李立生更清楚些，但高淩靖是武官，又懶得說話，李立生答了楊錦的話，又補充了一句，“以慕璉為王世子，襲武陵縣公。”
“縣公？這是給謹王和禮王的交代？”楊錦心裡暗暗琢磨著:親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國侯，郡侯，縣侯，郡伯，縣伯。後麵的子爵和男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今多降這兩級，就要少兩代襲爵。不過以慕昊和慕理乾的這些事兒，就算是皇室也該是個守陵到死的下場。如今子孫不僅有了自由還能撈一個爵位……
慕寧對慕昊是真愛！
小伯爺得出結論，雙目放光！
“把你腦子裡的廢料扔出去！彆逼小爺揍你！”李立生怒道。楊錦這模樣簡直不要太欠揍，李立生忍無可忍了！
楊錦“嗬嗬”一笑，這次躲在了陳瑤身邊。
兔崽子！
李立生覺得自己五十多歲的身體承受不來這樣的起起落落落落！
“要不然，我留在帝都？身體吃不消了。”李立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老了。
氣氛頓時有一絲凝重。
“國主對慕昊……還是有父子之情的。”陳瑤岔開了話。
“可是……”楊錦欲言又止。
到底是不歡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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