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甲的諾恩端坐高頭大馬之上,身後儘是甲械鮮明的騎士,而與之鮮明對比的則是滿身灰塵,蓬頭垢麵的馬爾特。
馬爾特的臉上再也看到幾天前深沉,僅留下深深的暮氣。
“哎呀!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高舉著尤金公爵旗幟的恩斯特慢悠悠的來到現場“路上迷了路,耽誤了幾天。”
馬爾特望著姍姍來遲的恩斯特,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但又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
“既然兩位都在,而且主已經選中了他的勝利者,那就儘快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吧。”恩斯特看似誠懇的說道。
而諾恩也是隨即掏出一份卷軸,讓人鋪在馬爾特男爵眼前。
還算鎮靜的馬爾特細細的看起合約,前麵條款還好,一是承認哈維河主流以西以及沿河100米內均為阿德勒領。二是承認諾恩軍此戰劫掠的所有物資皆屬於諾恩軍。
可是第三條卻讓馬爾特男爵痛苦萬分,因為第三條寫著割讓馬爾特男爵領地上的鐵礦及周邊土地給阿德勒領。
馬爾特痛苦的閉上眼睛,身體也微微顫抖。他很清楚,自己能始終保持強勢,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著這個鐵礦,一方麵獲得廉價的武器盔甲,另一方麵出售多餘的礦石供養士兵。
而如今,隻怕自己再無翻身之日。
馬爾特勉強掛上一個討好的笑容,說道“諾恩大人,當初到您的領地收稅是我不對,是我一時被魔鬼蒙蔽了雙眼,要賠償多少金幣都好說,這個鐵礦實在沒辦法割讓啊。”
麵對馬爾特的求饒,諾恩始終冷眼相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簽吧!不然您作為我的俘虜,可是要收贖金的啊!”諾恩擺了擺頭,馬爾特順著方向看去,一群諾恩的士兵正在開心的從城堡的各個房間裡搬出各種值錢的玩意。
“唉!”馬爾特深深的歎了口氣,取下自己手上的權戒,自有人給他送上印泥。
“啪!”一隻頹敗的獾被印在和約之上,蓋完印的馬爾特像失去了最後一縷生氣,頹然的癱坐在地上。
而諾恩則是微笑著將和約收起,隨即朝著自己的士兵大喊“給我們馬爾特男爵留幾袋過冬的糧食。”
“是!給馬爾特老爺留幾袋過冬的糧食!”一名小隊長滿是調笑的大喊,引得無數士兵哄堂大笑。
那笑聲在馬爾特耳中是那麼諷刺。
“我們走!”
諾恩的披風在風中一甩,隨即緩緩打馬離開,而之後,幾個裝的滿滿的馬車咕吱咕吱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車輪印,一堆扛著大包小包,口袋裡也塞得滿滿的士兵更是滿臉紅光的離去。
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城堡庭院和一地腳印。
不知過了多久,馬爾特終於從戰敗的哀傷中醒過神來,他遲緩的站了起來,看著破敗不堪的庭院,臉上的哀愁更盛。
馬爾特連續走進幾間房子,原本擺滿奢華器具的房間已經空空蕩蕩,諾恩的士兵對抄家這個活無師自通,把房間裡刮得乾乾淨淨,除了灰塵什麼都沒給馬爾特留下。
每走一個房間,馬爾特臉上的哀愁就更盛一分,等走到庫房時,臉上更是愁雲滿麵。原本裝滿糧食的庫房已經一眼望得到頭,隻有在角落裡留下了被蟲蛀鼠咬的半袋糧食。
“阿德勒家族!我和你……咳……咳”憤怒的馬爾特剛想發脾氣,一口痰卡在喉嚨裡,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好了,男爵老爺。”一名中年人驚慌的從外麵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