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埃德加在呂貝克歡慶著冠軍和數不清的獎金時,還有一群人正在大海上焦躁的忙碌著。
洛哈特望著茫茫的大海,將心中的焦躁壓下,儘可能表現的輕鬆愉快的樣子,以免再次增加船上壓抑的氣氛。
“咩!”
洛哈特的寵物羊“儲備糧”輕輕的拱了拱洛哈特的腳,讓洛哈特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但是隨即有著不少粗俗的目光望了過來,令洛哈特有些不快,身子也微微向前,擋在了“儲備糧”前方。
“很閒是吧?趕緊去給我把甲板再擦一遍!”
一聲吆喝從水手身後傳來,而聽著熟悉的聲音,水手們立刻一哄而散回歸到到自己的崗位上,也同時讓卡布船長胖胖的身影來到洛哈特麵前。
“洛哈特閣下,請不要和這群粗俗的小夥一般見識,他們隻是覺得無聊罷了。”卡布船長取下他那臟兮兮的帽子拍了拍,又重新戴回頭上“畢竟海上的生活,可沒陸地上那麼豐富多彩。”
洛哈特微微一笑,經過這段時間的航行,他對卡布說的話總算是有深刻的了解。
出海時的海員的活動範圍僅有這幾層甲板,休息時間裡也幾乎沒有娛樂活動,沒有小說,沒有女人,甚至連賭博也不被允許。
而為了避免船員胡思亂想,船長也會布置大量的工作來消耗水手多餘的精力,避免發生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能洗澡啊,吃的差,醫療環境差啊等等,都算是小事了。
這樣的生活,類比一下就是每天兩班倒的997打工人,還要附帶海洋帶來的額外危險。
而唯一能撫平這些水手的焦躁與煩悶的,也就隻有超額的工資了——哪怕是最普通的水手也能拿到30銀幣每月的薪水,還經常有獎金和額外的戰利品,還可以順便做點走私,倒騰點貨物。
這一點就連稅務局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洛哈特此時無比慶幸自己有鼻炎,因為他相信船上的味道絕對不好聞,畢竟甲板擦得再乾淨,那也是一群半個月沒洗澡的漢子們擦的。
這麼想來,洛哈特突然無比懷念半個月前,他們從冰島那個補給點出發前,自己洗的那個澡了。
而現在……洛哈特隨手抓了抓已經鋪上一層垢的背,問道“船長,我們現在到哪了?”
“根據領航員費舍最新的測量,應該北緯59°45′30″左右。”
聽到船長的回答,洛哈特心中歎了口氣,回憶著他們大概是一星期前就再也看不到格陵蘭島的邊界。
想到這裡洛哈特就有些氣餒,雖然靠著六分儀能掌握緯度,但是沒有經度信息,依然無法精確定位船隻位置,這就導致到達那片大陸的時間依然是個謎。
可能3天,可能3個星期,甚至可能……
洛哈特急忙阻止自己接著想下去,他不敢想象那片未知大陸根本不存在是什麼結果。因此洛哈特隻能望向海麵,希望大海能告訴他答案。
但是很遺憾,茫茫的大海上沒有絲毫大陸的消息。
洛哈特傷神之際,卡布從懷裡掏出自己作為船長的特權——一個精致的銅製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滿足的呼出一口酒氣後讚美道“這朗姆酒真夠勁,還挺甜啊!”
“來,喝一口。”
看著被扔進自己懷裡的酒壺,心中煩悶的洛哈特也是悶了一口。
朗姆酒入喉的感覺如同一股暖流直衝胸腔,那是一種混合著焦糖和橡木桶香氣的複雜味道,帶著一絲辛辣和甜蜜。洛哈特感到喉嚨一陣灼熱,隨後是一股溫暖的力量在體內蔓延開來,仿佛連帶著心中的焦慮也被這股熱流衝淡了一些。
卡布船長看著洛哈特的表情,咧嘴一笑,露出了因長期海上生活而變得有些發黃的牙齒。
“洛哈特,我知道你心裡急,其實我們都急。”卡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海風中的風帆,“但海洋這東西,你得順著她的脾氣來。她給你的,你就拿好;她不給的,你也彆強求。”
他拍了拍洛哈特的肩膀,繼續說道“你看看這大海,她有時候平靜得像麵鏡子,有時候又暴躁得像頭野獸。你得學會在她的脾氣中找到自己的節奏,這樣你才能成為大海之子。”
洛哈特聽著卡布的話,心中的焦慮慢慢平息了一些。他知道卡布說得對,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將酒壺遞回給卡布,眼中也重新恢複希望。
卡布船長哈哈大笑,他喜歡洛哈特這樣的態度。他再次舉起酒壺,向著大海高聲說道“那就讓我們繼續航行,直到找到那片新大陸,或者直到朗姆酒喝完!”
興致來了的卡布衝著甲板上喊道“費舍,兔崽子跑哪去了?”
人群中露出一個疑惑的腦袋,而卡布看到後興奮的吼道“起個頭,大家唱起來!”
費舍會心的一笑,以著隨意的曲調起個頭,而更多的水手聽到也開始打著拍子,低聲唱了起來
哦,起航吧,勇敢的水手們,迎著朝陽,我們揚帆遠航。
波濤洶湧,海風呼嘯,心中的夢想,指引著方向。
哦,朗姆酒香,伴隨著笑聲,在甲板上,我們共度時光。
卡布船長,他領航向前方,洛哈特夢想,新大陸的模樣。
大海啊,你變幻莫測,船歌啊,你振奮人心。
讓我們齊心,麵對風浪,在這片海洋中,書寫傳奇篇章。
哦,“儲備糧”輕聲咩咩,在船舷邊,它也望向遠方。
每個水手,心中有愛有希望,在這旅途中,我們不孤單。
啊,大海啊,你擁抱著我們,啊,船歌啊,你伴隨我們行。
讓我們歌唱,直到彼岸,在這片海洋中,找到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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