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都快要氣死了。
駱思恭死了。
李辛死了。
宮女白纓也死了。
所有和此事相關的人全都死了。
說明什麼?
說明有人掩蓋事實真相,意圖壓下這樁天大的惡事。
誰?
朱由校已不用想了,必然是麵前的魏忠賢和客印月無疑。
他一腳踹翻魏忠賢,拿劍逼著對方,獰聲喝罵。
“魏忠賢,你還以為朕是三歲小兒耶?”
“想不到吧!還有一個人你們沒來得及殺!”
“女官陸令萱已向朕控告於你,說明事情一切真相!”
“坤寧宮外的宮女太監,全部得到你們暗示,不許救護皇後。”
“就連尚食局的醫官也被你們儘數調走!宮門內外還有錦衣衛把守,不許陸令萱出宮求救!”
“後來殺了駱思恭、殺了李辛,又殺了宮女白櫻,大肆緝拿無辜官員家眷!”
“啊!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魏忠賢,你告訴朕,除了你之外,還有何人?還有何人!?”
朱由校年輕的臉龐因為狂怒擠到一起,麵目猙獰。
仿佛下一秒,就要活活刺死對方。
魏忠賢卻見小皇帝早已明白一切,卻沒驚慌失措,而是歎了口氣,徑直站起了身。
“陛下,您都看出來了?”
“廢話!你們當朕還是繈褓中的孩兒,任你們隨意哄騙?”
朱由校沒想到魏忠賢竟不害怕,心中忍不住顫抖幾分,指著寶劍高喝。
“告訴朕!給朕一個理由,朕對你們如此寬容信賴,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謀害朕的皇後!”
朱由校真的急了。
因為不光皇後張嫣差點死了,皇子也徹底沒了。
這真碰上了他的逆鱗,讓他絕不能忍。
魏忠賢卻再次歎氣“理由?陛下,或許隻有我那夫人,您的乳母客印月,能給出理由。”
說著,他看向還跪在原地客印月。
朱由校也轉過了頭,再次惱怒。
“她?她也脫不開乾係!說!究竟是為了什麼!”
客印月醞釀半天的演技終於爆發出來。
“嗚嗚嗚……陛下,都是奴家的錯,都是奴家的錯啊……”
她再次痛哭流涕,哭著爬到朱由校腳下,抱住龍靴一陣痛哭。
那鼻涕眼淚全都擦在朱由校的靴子上麵,讓小皇帝一怔。
奶娘,你到底要說什麼?
誰知下一秒,客印月的話讓朱由校整個人都要瘋了。
“陛下,您還記得數月前的臘月初八嗎?奴家給您燉了一些龍卵,您吃了不少後,龍興大發,帶著奴家就去了暖閣,後來……”
“後來奴家就有了啊!前幾日感覺惡心嘔吐,還以為受了風寒,找了個女醫官診治,才知道……才知道……是您的龍子血脈……”
轟轟轟!
朱由校驚的渾身劇震,嚇的連連後退。
什麼!
客印月有了?
她怎麼能有,她怎麼敢有,她怎麼配有!
她可是自己的……
一時間,小皇帝隻感覺天都要塌了。
數月之前的臘月初八,他還真和對方胡鬨整夜。
對方搞來一些龍卵,也就是馬的外腎烹煮,那味道絕佳,兩人分而食之。
吃完了之後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不光他燒,客氏也燒的厲害。
隨後……
誰能想到,這婦人竟沒做安全措施。
完了!
一切全都完了。
若讓朝野知道,若讓天下知道。
他朱由校如何有顏麵當九五之尊,有顏麵統禦數萬萬百姓。
就是死了見到列祖列宗,大明十幾位皇帝也得活活錘死他啊。
朱由校渾身發冷,下意識看向殿中,見隻有他們三人不由鬆了口氣。
外麵也沒人,此事斷然傳不出去。
朱由校一把拉起客印月,失聲哀求“客奶,此事……此事斷不能讓旁人得知,求求您了,馬上打掉,立刻打掉……”
客印月見小皇帝果然驚慌失措,心中得意笑了起來。
不過麵上依舊哭哭啼啼。
“陛下,奴家怎能不知此事的嚴重性!”
“可恨那女官診治的時候,恰逢被張皇後撞見,奴家心虛,被她問了幾句,露出馬腳。”
“張皇後當即震怒,還要大肆聲張,要內閣主持個公道,要天下人都得知陛下是什麼德行……嗚嗚嗚,皇上,是奴家對不起您……”
嗯!
張嫣竟然告發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