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狂跳？
李淳風注意到老哥哥的異樣，下意識也看了一眼天空卻沒看出什麼異常。
他雖善觀星象，但那也是晚上才能乾的工作。
如今正午陽光照在頭頂，能看出個什麼？
李淳風不知道老哥哥怎麼回事，隻好繼續對著河對麵的駿馬一陣掐算。
說是掐算，其實也是裝個樣子。
這種事情屬實太過幼稚，他實在沒什麼心情恭維李二。
隻不過心裡有了計較後，沒有率先開口，而是看向袁天罡，等待對方先說話。
長者為尊，兩人雖是老友關係，但也該有必要的尊重。
袁天罡眉心一陣亂跳後，注意力放在河對麵的馬上。
他略微掐了掐手指，轉身對李世民道。
“陛下，老朽剛卜了一卦，發現乃是離卦，離為火，火乃紅，是已老朽推斷，當是紅色駿馬……”
袁天罡話沒說完，一旁的李淳風立刻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
老哥哥，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也算錯了嗎？
是離卦沒錯，但火苗未燃便已熄，隨後有黑煙冒出。
所以說，當為黑馬渡河。
一旦算錯，實在有損你多年來的威名。
他想了想，不等李世民有什麼反應，開口打斷袁天罡。
“陛下，小臣推算的也是離卦，但火似燃非燃，有黑煙冒出，所以袁師說的不錯，應是黑馬率先躍至陛下身邊……”
嗯？
這兩人一番話，讓大批文武百官都樂了。
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袁天罡似乎算錯了，李淳風作為好朋友主動圓場。
隻是這圓場的方式太過生硬，倒顯得袁天罡水平不濟。
李世民更不是傻批，自然也看出李淳風的意思，聞言嗬嗬笑道。
“淳風，朕隻聽到袁師說紅馬過河，你反而說黑馬過河，有意思！這便有意思了。”
“朕便喊上一聲，看看到底誰能過河？”
說著，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提起嗓子就要大喊。
李淳風見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壞也！
老哥哥一生威名，難道要葬送於此？
“陛……”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李世民已一嗓子吼出。
“嘿！來朕身旁！”
金口玉言，聲蕩狩場。
儘管李二大病未愈，但一生戎馬天下，這一嗓子也喊得所有人一個激靈。
文武百官俱都挺直腰杆，瞪大了眼睛，看看李淳風和袁天罡到底誰對誰錯！
唏律律……
但見！
河對岸的兩匹駿馬仍在低頭飲水，聽到李世民的呼喝後，渾身一抖，全部抬起了頭。
“嘿！來朕身旁！”
李世民再喊一聲，兩匹馬中，那匹棗紅色的馬兒竟有了動靜。
它仰頭唏律律叫了一聲，邁開四蹄就要往河對岸跑來。
眾人嘩然。
我勒個去！
薑還是老的辣。
沒想到，最終竟然是袁天罡這個老匹夫算對了。
袁天罡見狀卻無悲無喜，麵色如常。
而李淳風微微搖了搖頭。
為什麼……
因為勝負未分，你我皆是黑馬。
異變又起。
但見那紅色的駿馬在河中奔跑了兩步之後，竟不慎踩到亂石，驚叫一聲整個身子摔入水中。
還想站起身子的時候，卻發現馬失前蹄，再也站不起來，隻能發出嗚咽。
嘩！
眾人再次嘩然。
棗紅色的駿馬躺在河中後，那匹黑色駿馬竟也動了。
說句扯淡點話。
恐怕隻有李白敢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李二一代雄主，金口玉言，天下誰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