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時間李月白修成了《大無畏因果經》。
這便打算動身離開無相寺了。
可離開前,苦厄卻將一封信交給了她。
信是齊飛雲出寫來的,裡麵附有三張一萬兩的銀票。
“這個齊老哥……當初說給我的是兩萬兩。這怎麼又多了一萬兩?難道是有事要求我?”李月白說著打開他的信件看了起來。
信中所記,就在她在無相寺的這幾日,來陽縣發生了幾起離奇的凶殺案。很像是鬼怪所為。
往後……來陽縣令陳農連查幾日都沒有一點線索。而過幾日祁先郡府會下派人到各地方考核官員,陳農到時若是破了案子,恐怕他這個來陽縣令怕是做不成了。
看到這裡,李月白算是明白齊飛雲的意思了。
這陳農作為來陽縣令為官清廉,深受百姓愛戴,若是因為這麼一個案子,在這考核地方官員的節骨眼上被罷了官。這對來陽百姓來說,不算是一件好事。
“嗯……我想想,和陸橋三老爺子約定的時間還剩一個月又二十天。如果我能力範圍之內能幫著齊老哥解決這檔子事情……那至多七天給解決了吧。”想了想,李月白決定把這件事情給接下來。
再者這陳農確實也是一個好官,她也不想看這麼一個為百姓考慮的人被罷了官。
隻是……
既然是出了鬼怪妖邪之事,這縣令陳農怎麼不來求助這些無相寺的和尚?
在她對麵,苦厄見她皺起了眉,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開口道“貧僧大概知道施主在想什麼。最近出了幾起妖邪作亂的事情……有人來無相寺找過我們。隻是……在貧僧看來,那妖邪也是生靈的一種。既然講眾生平等,那為什麼妖邪就一定該死呢?”
頓了頓,她又道“就像狼吃羊是天性,故不能因為對羊仁慈,就去刻意打壓狼。那對狼來說不公平……同樣,眼前的妖邪也是如此。所以,貧僧和眾多師兄弟所作的也隻能是擋在諸多百姓麵前,讓那妖邪先吃我們。”
若是在沒進入苦厄意識海泥犁殿之前,李月白對於苦厄這一類的言論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大概就會覺得這類和尚還是一貫的迂腐……甚至這套理論還有那麼幾分歪理在裡麵。
可現在,李月白不這麼想。
畢竟……苦厄的眼睛裡能把她這個疑似“棲神道”的人都能容忍下,為什麼就不能去容忍一兩隻妖邪呢?
總之,無相寺的這群和尚不能以常理去揣度。
看完收起信件後,李月白重新變化成“木子白”的模樣,向苦厄行了一禮後,便向齊飛雲的齊宅而去了。
出了無相寺之後。
在臨近齊飛雲家的一個市集上。李月白被兩個行走江湖,表演雜耍的魁梧漢子吸引了目光。此刻他們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像這類所謂的碎大石表演,她多少知道一些其中的原理。
其實就是事先將準備表演的石塊先放在大鍋中用沸水煮上一番,在表演時再提前拿出來淋上冷水。
到時候大錘輕輕一碰,石塊自然就碎了。用的不過就是熱脹冷縮的原理。
說到底……這“胸口碎大石”不過就是騙人的把戲。
真正讓李月白所在意的,是這兩個漢子中,有一個穿羊皮馬褂的光頭漢子多少顯得有些異常。
如今已是九月的秋季天氣,自然已不似七八月時的酷暑那般炎熱。可這馬褂漢子的光頭上卻不停有汗冒出,乃至於身上穿的羊皮馬褂也被汗水給浸濕了。
又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以一個極為緩慢的速度在變的消瘦……
這一點,隻有觀察力異於常人的李月白才能觀察到。
正此時,這兩個漢子眼見身邊圍的人多了起來,那光頭漢子便躺在地上在胸口放上了一塊大石……
但也不等另外一個漢子揮動大錘去砸大石,那光頭漢子卻突然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