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和京城的那位李掌司是舊識?”
李月白總覺得眼前遇到的事有些玄幻。
這世上少不了有人打著京城世家的名頭作亂的,又或是某地大宗門的旗號為禍一方的。
但是打著自己名號作威作福的……
這倒是頭一回。
李月白聽著都覺得稀奇。
店家則是道“是這樣的。我們鎮子上有個人叫木萬鬆,有祖上傳下來的一幅畫。那幅畫正就是那位李掌司所畫。”
“隻是一幅畫而已……這不至於吧。”李月白說道。
到現今為止,李月白自己所作之畫也有不少流傳在了外麵。不說那些沒有標注名字的,就是標注名字了的,至少也有不少流傳了出去。
某地若是出了什麼有關她的真跡,且標注了她的名字那也算不得什麼。
“店家。畫是畫,人是人。那李掌司固然神異,可畫到底隻是普通畫。何以讓你個木萬鬆,以那位李掌司的一幅畫,就敢作威作福呢?”
李月白顯得不解。
店家則是道“姑娘……這話你也就給我說說了。到了彆處可千萬彆說,要是讓你木家的人聽見了,你可能就走不出我們這鎮子了。現今世上流傳有不少那位李掌司的畫不假,可木萬鬆手裡的那幅不一樣。”
“這又是個什麼說法?”
“李掌司那幅畫,畫了一把劍。那把劍叫血虎劍!雖是畫中劍,可那把劍曾經斬殺過甲金煉氣士呢!曾經,郡府上也有人來鑒定過這幅畫!確定就是出自那位李掌司之手。”
店家對著李月白說道。
血虎劍……
李月白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那麼一些熟悉,隻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畫過這樣一幅畫。
“那……這個木萬鬆祖上又有什麼說法?”
李月白又問。
店家則是說起了木萬鬆的祖上。說是這木萬鬆原本祖上也不姓木,而是姓劉。祖上往前追溯幾代,有個叫劉阿牛的,是幽州人士,說是和京城的李掌司相識。
那幅血虎劍的畫,正就是李月白昔年所贈。
這麼一說,李月白算是想起來了。昔年,李月白自幽州南下京城之時,在幽州一個村落遇到了一個免費賣牛骨湯的老者,正就是劉阿牛。
當時世道險惡,人心不古……好人大多不長命。
和劉阿牛分開之時,李月白也不想這心善、本分老實的老者,就這麼死在亂世之中。彆取了當時帶著的白虎“五一”身上的一部分血,用著畫妖之力畫出了一把血虎劍留給了劉阿牛。
當時李月白化名“木子白”,老者為報李月白贈畫之恩,便改劉為木,以後子孫輩輩也便姓木了。
事到如今,世上皆知木子白,就是她李月白曾經的化名。
畫上注明了木子白的名字,這就和寫上李月白沒什麼區彆。
也雖說當時李月白修為尚且淺薄,但血虎劍這幅畫,當時可是用了畫妖的力量,加之當時她雖不知燧火的存在,但也許無意之間,也是讓話沾染了燧火的特性。
加上白虎“五一”,算是畫妖創造的生靈,以它的血為墨……這就讓畫又帶有了一些靈氣,這就具備了一部分土神的特性。此後,劉阿牛後輩子孫,子子輩輩祭拜,自然就讓這劍誕生了靈智……
說是如今能斬殺甲金煉氣士也不算奇怪。
而時過境遷。
當初的劉阿牛死後,該姓木的後輩們又從幽州遷移來到了雲州,最終在這小鎮子落了腳。
這麼論起來……
要說木萬鬆祖上和她李月白是舊識,這的確沒什麼毛病。
可當年的那位老者劉阿牛……何其本分老實、又善良的一個人?
怎麼這木家時至今日又成了彆人口中的作威作福混世魔王呢?
李月白想了想又道“那官家就不管這事嗎?”
店家歎了口氣道“要是彆的什麼人作威作福,官家肯定會管。但問題是這位木家和那位李掌司有聯係啊……那些個官家都怕,怕就怕查到最後,把官職查丟了是小事,命查沒了找誰說理去?”
對此,官府對於木萬鬆的態度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在明麵上做的太過分,那便算了。
但李月白聽完後,卻總覺得這件事還是有些蹊蹺。
就說是和她李月白有關係的人,按理來說郡府上也該再三核查才是。
怎麼就隻單是看這畫注明了她李月白化名的名字,外加這畫本身帶有的神異……就此了事呢?
無論這畫本身籠罩著多少神秘色彩,這都隻是表象,最終還是要核查才對啊?
這樣一想,官府所謂的不敢查,這更像是一種說辭,一種論調。有了這種論調之後,名聲造出來,其他官府或是再往上幾級的,一聽和她李月白有關係,就都不敢查了。
所以李月白幾乎可以確定,單單一個木萬鬆所在的木家自然是做不到這種地步的,木家必然和官府上的人有勾結,很有可能就是郡府層麵。
直接直戳戳去木家,可以將木家給一窩端了,但打草驚蛇必然會讓幕後一部分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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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白想了想覺得,正好自己打算休息一日,也就順便把這檔子事情給解決了。
正此時。
鎮子上也有其他人往店家包子鋪這邊過來了。
幾個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一邊小聲議論了起來有關木家的事。
聽著一個黑臉樵夫先道“木家是真不當人啊!又要刮錢了!”
“害……年年不都這樣嘛?雖不至於扒皮,但惡心是真的惡心!這年頭誰的錢好賺了?”另外一個賣雜貨的行腳商說道。
“什麼狗屁奇珍異寶大會!儘問我們要錢了!就沒個人管這事嗎?”
“管……怎麼管?官家的人都怕的要死!生怕查著查著把自己都查沒了!總之啊,你換個角度想唄!這木家雖然不當,但總比大劫之前那些個狗官搜刮我們強不少吧?”
“這倒也是!算了!”
有人痛罵木家,有人唉聲歎氣選擇了接受現狀。
李月白倒是從這些人的字眼中抓到了一個詞“奇珍異寶大會”。
她便向旁邊的店家詢問了起來。
李月白買了兩個包子,但包子都還沒顧得上吃上幾口,但話已然問出了不少。
店家也是好心,見李月白麵前的包子可能放涼了,好心道“姑娘。包子涼了,我給你拿回來放籠裡熱一熱!”
“謝了店家。”
李月白道了一聲謝。
店家這才又道“所謂奇珍異寶大會,就是木家扯的一個幌子,既搜刮我們本地人的錢,也最坑那些外地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