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這位大管家是個風風火火的人,所以辦事就很利索。
很快就請來了蒼流城中幾位大煉氣士。這幾個煉氣士之中,大多都是玉司修為,其中有一個還是浩然修為,名為太史元修。尤其是在大劫之中,在幽州北海之地上他也算出過一番大力,所以即便是在蒼流城中也有一定地位。
另外一頭,陳家大管家放在戚園的線人也向他放出消息說是陳不留請了一屋子女子在屋子裡鶯鶯燕燕……好不痛快!
陳家大管家聞言後則是一喜。
他知道機會來了。於是他先是通知了陳家嫡子陳三望,後又裝模作樣通知了陳家兩位家主,順道又是機緣巧合請了太史元修幾人。
他則殊不知。
他放在陳不留身邊的那位線人早就被陳不留收服,倒是反過來給他透露了一個虛假的消息。
也雖說平日裡,陳家一眾人都顯得對陳不留這個庶出不怎麼關心……
可此刻,陳家兩位家主來了不說,一些個在陳家和陳老太爺一個輩分的老叔公之類也都來了。
這足以看出如今的陳家無形之中對這位庶出還是非常重視的。
一眾人就這麼浩浩蕩蕩來到戚園門前。
還未敲門稟告其中的下人前來迎接,一眾人就聽到戚園府邸裡麵,好一陣鬨騰,似乎是有不少人在裡麵打鬨。
不難想象,那庶子定是在裡麵張羅了一群人和他一起胡鬨!
陳家當代的二家主聞言,卻是騙色一僵道“早些天,我聽聞不留開始變得不學無術,我還有些不信。現在可好……再過些時日就是他父的忌日了!他不思進取便罷了,反而還在這個節骨眼上胡鬨!”
說著,他眼中透過一抹失望,就要上前一腳踢開宅門,將那庶子揪出好好罵上一頓。
“二弟稍等。”
這個時候陳家大家主陳房卻是開口叫住了自己的弟弟。
陳家二家主不解道“大哥……這庶子如此放肆,你還要維護他不成?你先前說萬不得已可以讓這庶子繼承家主之位!可如今看來,這庶子簡直不堪大用!”
他本來就看不上這庶子,先前也隻是見這庶子聰慧,做事沉穩才對他刮目相看了一眼。
如今他竟敢在自己生父忌辰將近時如此胡鬨……
尤其是剛剛他聽得清楚,他分明在宅子裡聽到了諸多女子的聲音!
裡麵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他甚至都能夠想象到裡麵不堪入目的一麵。
陳家大家主卻是沉吟片刻後對著跟在身後的陳三望道“望兒,你弟頑劣不堪,此事你怎麼看?”
言外之意是要怎麼處罰陳不留。
陳三望思索片刻,本想著說些對陳不留落井下石的話,重重處罰陳不留,可轉念想起先前管家的叮囑開口道“不留弟弟年紀尚小,要不得是被人教壞走了偏路。不如就禁足他一些時日,讓他長個教訓就可。”
見他一副為弟著想的模樣。
陳家大家主陳房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錯,你弟雖然頑劣……可怎麼說你們都是親兄弟。需知我陳家能有今日的景象,也是當初我與你父還有二伯兄弟三人聯手,才有的今日。”
他覺得自己這個侄兒雖然愚鈍一些,但心思純善,做事有分寸,將來哪怕隻是做個守成的家主,他陳家也不會倒!
陳三望聽罷,也知道自己這回答算是回答到這位大伯的心坎上了。
他心下也鬆下一口氣暗道,還好先前有大管家提醒。不然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隻管落井下石的說,恐怕多少會惹得這位大伯不開心。
陳房這時又道“按照望兒的意思,不留是被人帶偏了……那不留的教書先生是哪個?”
他看向了管家,後者開口道“是個叫木子月的女子,聽說是前朝的士族遺孤。”
“前朝遺孤?哼!魏朝都亡多少年了!還當自己是前朝貴人呢!”說這話的是一起跟來的幾位煉氣士之一的一位老者。
想當初,他們這些人自是也看中了陳不留的資質,想著要收他為徒。
但不料城中不知哪兒起了一則消息說,說是有頂天的大人物看中了陳不留要收他為徒。
他們這些人聞言,自是暫且按住收陳不留為徒的心思。
卻不料一段時間過去,卻是聽說那陳不留拜了一個普通女子為師。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這些個大煉氣士也還是放下身段,想著要這陳不留改換門庭拜在他們門下。
可不料,陳不留卻是道“我認她一人為師,此後永生永世便隻認她一人做師父。”
這些話可就惹惱了太史元修在內的不少煉氣士。他們心想,他們難道還比不過那個叫木子月的普通女子?
更可氣是這個叫陳不留的豎子,當初對於他們這些大煉氣士放下身段的姿態,那回絕的叫一個堅決!
這會,這陳家大管家無心一說,自是讓一眾煉氣士又念起了往事。
太史元修也道“其實認誰為師……修行修心也罷都是在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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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圓場的公道話,可忽然話鋒一轉又道“可有時候認錯了師父,走了歪路,那也怪不得旁人!”
話中言外之意是,你陳不留認錯師父走了歪路,那也是你自己活該!
陳家大家主也自是聽出了這些大煉氣士們言語之中的埋怨。
但他也很無奈,他當然也希望自己那個叫陳不留的侄兒隨便認個在場的哪一位煉氣士做師父也是好的。
這對陳家來說也無疑是一件好事。
可陳不留偏偏就認了一個普通女子做師父……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如今,他自己玩物喪誌,倒是令人有些惋惜。
收起思緒,陳房敲了敲戚園的門。
馬上就有人打開了門。
見有仆人過來開門,陳房也隻是對他道“莫要聲張,我來這裡也隻是看看。”
他當然知道捉賊見贓的道理。
他就這麼大張旗鼓進去,免不了讓陳不留得知消息,早早裝作若無其事的發生。
反之,他們一行人就這麼不打草驚蛇的進去,反而能把那庶子荒唐玩樂的姿態抓個現行。
而那仆人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陳家家主竟然會來,顯得有些慌亂。
眾人更加篤定,那庶子這會肯定是在玩樂。
可是當眾人繞過影壁,走入戚園的正院之後,卻是發現院子裡有一眾女子圍在陳不留身邊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