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對麵正襟危坐的嶽鬆,孟元義搖了搖頭。
當初嶽鬆以全省第一的成績、拒絕了清北大學,選擇了金大政法係,他老臉都要笑開花了。
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學生,他還是很重視的。
他很了解嶽鬆,聰明、穩重,但是缺點也不少,比如說自尊心太強,凡事都想講個公平。
“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難看?”他問道。
嶽鬆勉強的笑了笑“沒事老師。”
見他不想說,孟元義也沒有追問,而是問道“我讓你報的崗位你報了嗎?”
嶽鬆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老師,您為什麼讓我報法院?”
是的,他報考的崗位是金陵市中級人民法院五級法官助理。
這其實與他的初衷不符,但是這是孟元義要求的,他當時也沒敢多問。
孟元義解釋道“因為你的性格。”
“你的性格太過於沉悶,並且原則性太強,體製內的很多部門都不適合你。”
“我能想到並且能影響到的,隻有兩個地方比較適合你,一個法院,一個就是紀委。”
“紀委是個比較得罪人的地方,對於你以後得發展不利,最後隻有法院是我能想到的最適合你的崗位了。”
他換了個坐姿,模棱兩可的補充了一句“而且我的學生大部分都在政法係統內。”
嶽鬆聽懂了他的意思,心裡既感激又感覺有些彆扭。
他遲疑著問道“老師,您……是跟那邊打過招呼了?”
“嗬嗬~”
孟元義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不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得到這個崗位不難,路…得等你真的踏上去才開始鋪。”
見嶽鬆沉默不語,他又道“你彆有太多的心理負擔,我能幫你的並不多,實際還是要靠你自己。”
“在體製內,關係是路,能力是步。路我隻能給你鋪一截,未來能走多遠是你自己的事。”
這句話嶽鬆不是第一次聽了,上次李瑤的母親也說過這句話。
可能這就是他這個市井小民與他們這些大人物的思想迥異之處,在他看來這種行為是不公平的,是違反原則的。
可是在老師還有李瑤母親他們眼裡,這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一時搞不清楚到底是誰錯了。
嶽鬆長出了一口氣“知道了老師。”
孟元義微微頷首“有進步。”
他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轉而興致勃勃的問道“聽說你在跟李家那丫頭談戀愛?”
“老師您怎麼知道?”嶽鬆詫異。
孟元義輕笑一聲,溫聲道“我在李慶國那聽來的,我跟他老丈人是朋友,上次在他老丈人家吃飯他親口說的。”
嶽鬆心裡一震,同時心裡生起濃濃的茫然。
李慶國說的?
上次李瑤媽媽跟他談話,明顯對他並不是很滿意,還警告他不要利用李瑤的感情來謀取李慶國的幫助。
那李慶國為什麼還要說自己在跟他女兒談戀愛?
見他臉色不對勁,孟元義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你沒跟李丫頭在一起?”
嶽鬆回過神,聲音有些乾澀的道“沒。”
孟元義想了想,心裡了然。
略作沉吟後他道“李慶國這個人並不迂腐,對於出身也並不看重,但是你要讓他看見你的能力。”
“你要是真喜歡李丫頭,你就放心大膽的追,對於你的能力我還是有信心的。”
嶽鬆苦笑一聲“知道了老師。”
孟元義看了眼時間,擺手道“行了,該乾嘛乾嘛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