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天色已晚,飯局也即將進入尾聲。
包廂副廳,唐禹幾人推杯換盞、小聲閒聊著。
桌上沒有旁人,就唐禹、楚晨、何樂、張立業、安安。
因為自家領導就在隔壁的主廳,他們喝酒聊天都比較克製,都分出一大部分心神聽著隔壁的動靜,以防領導忽然召喚。
唐禹視線在他們的臉上掃過,看著他們各異的表情,苦中作樂。
像他們這些跟班,自身的態度往往就能看出領導的態度。
就比如說楚晨,他看似沒什麼架子,聊天也都有問必答,但是語氣偏淡,聊天大都應付了事。
再聽隔壁大佬們的談話不難聽出,關於三號地開發項目,阮春來很少發言,即便迫不得已說上兩句,也都是什麼沒營養的話。
他之所以這個態度,就是因為三號地跟他沒什麼關係。
但是他身為現如今的市一把,林青山還不能不叫他,不然就是壞規矩,得罪人。
萬一阮春來臨走之前搞他一下,即便林青山家大業大也有的受的。
而再看何樂,因為李慶國跟林青山是至交好友的緣故,何樂對唐禹的態度就特彆的友善。
張立業更不用多說了,他家領導在李青山麵前都自降姿態了,他自然也不會拿捏什麼,更何況他還是唐禹的便宜姐夫。
他們這桌小助理中,就安安比較反差。
一屏之隔的主廳,蘇夢君很有自知之明,估計從開飯到現在酒杯就沒離過手,幾位領導輪番敬了個遍。
美女嘛,在飯局上總是好活躍氣氛一些。
而反觀安安卻跟蘇夢君恰恰相反,她連酒都沒喝,喝的果汁。
楚晨幾人對此自然不滿,就連張立業都皺了皺眉。
酒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上了桌,那就要喝酒。
不喝?
不喝你來乾嘛來了?
好在唐禹也不白看安安絲襪,幫著說了兩句好話,自罰了三杯酒。
他身為林青山的助理,何樂不用多說,自是給他麵子的。
楚晨見此隻是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此事就算揭過去了。
“領導們抱歉哈,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蘇夢君的話傳入副廳唐禹等人的耳朵裡,桌上的氣氛靜了一瞬,安安也放下筷子立起了耳朵。
大概過了十幾秒鐘,蘇夢君開門走出了包廂。
安安見此臉色微變,起身走出副廳開門追了出去。
包廂內是有洗手間的,但是蘇夢君卻沒有用,而是出了包廂。
唐禹猜測她應該是喝多了,去催吐了。
他想了想,也跟著起身。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歉然一笑,同時給張立業一個隱晦的眼神,示意他幫忙招待一下楚晨兩人,隨後跟著走出了包廂。
主廳內,林青山看著唐禹追出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林董啊,蘇董應該是喝多了,大家喝的也都儘興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身為主客的阮春來說話了。
林青山回過神,笑道“也好,那就聽老領導的,今天就先到這裡。”
一旁的李慶國打趣道“老林,你在家沒事偷著練酒量了吧,我記得你之前可是一斤就倒,今天喝了也快一斤了,竟然啥事沒有?”
林青山輕笑,他跟李慶國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所以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
“酒逢知己千杯少,跟你喝酒沒意思,喝的少是正常的,今天開心,酒量上漲也是正常的。”
……
飯店內的公共洗手間門口,唐禹靜靜的靠著牆壁,聽著洗手間裡撕心裂肺的嘔吐聲,輕輕吐了口氣。
他下意識的摸向口袋,除了一個小藥瓶外沒摸到煙,想著這裡是公共場所,也就壓下了抽煙的想法,掏出了口袋裡的小藥瓶。
就在這時,包廂的服務生端著杯熱牛奶走了過來。
“先生,這是您要的牛奶。”
唐禹道了聲謝,伸手接過。
……
洗手間內,安安一手托著蘇夢君的頭發,一手輕拍她的後背,滿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