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閣樓內走來了一位中年男子,隻見其身著華麗錦袍,頭紮玉簪,一步一挪之間傲態儘隱。
待走至講台上,他一整衣擺入座,開門見山問道。
“諸位都是入門的符籙師,在講習符籙之術前,我想問下,你們覺得符籙師最重要的能力是什麼?”
閣樓內的人麵麵相覷。
在天符宗麵前,他們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情形好比蒙童初次識字,有種麵對先生的緊張感。
中年男子似乎很滿意眾人的態度,他點點頭娓娓道來。
“繪製符籙,首重神魂,筆畫勾勒時需聚精會神,不起雜念。如此才能保證符紋順暢……”
一席話講下來。
秦如龍暗暗點頭。
不得不說,這天符宗對製符一道造詣頗深。
這些經驗抵得上散修十年的摸索。
閣樓內眾人或目露奇光,或皺眉苦思,全都沉浸在中年男子的傳道中。
上午很快過去。
到了中午歇息的時候。
閣樓內的眾人紛紛交換著感悟。
秦如龍眼眸微垂,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他身側的一名黃衫青年來到麵前,拱手邀請“這位兄台,我略有感悟,咱們不如交流一二?”
秦如龍淡淡一笑,擺擺手,婉拒了此人。
自己都能繪製六階符籙了,和你交流啥?
交流一階符籙怎麼繪製嗎?
這不好比一位蒙童跟大學士說,我們一起探討下學問?
大學士會感興趣嗎?
黃衫青年見秦如龍拒絕,臉色頓時一黑,他冷哼一聲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隻是——
那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帶著怨恨。
秦如龍並未理睬,依舊垂眸養神。
而與他一般生人勿進的,還有那名年輕的武王。
秦如龍見他不斷打量著閣樓,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心中已在推斷。
此人應該不是來學習符籙之術的。
隻怕是另有目的。
而那武王的靈覺異常敏銳,突然回頭看向秦如龍。
二人目光相接。
秦如龍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
短暫的午休很快便過去。
中年男子又踩著傲態十足的步伐來到講台。
“今天下午繪製符籙,我天符宗會挑選製符優異者開發潛能,諸位當認真對待。”
噔噔噔!
周圍有天符宗弟子端上製符材料,每人一份。
“此次製符為烈焰符,時間為一炷香,諸位請開始。”中年男子輕輕擊掌。
旁邊有弟子點上香開始記時。
秦如龍看著麵前的符紙符筆,還有混合了妖獸精血的朱砂,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動手。
若是他略微動用一點香火願力,在場的人怕都要驚訝的喊娘。
但這類風頭不是他想出的。
所以秦如龍決定到最後關頭再繪製。
而那黃衫青年看見他這模樣,不禁開口嘲笑“還以為有多大的本事,原來連最基本的烈焰符都繪製不了。
本公子本想教你一二,你還擺架子?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聲音突然響起在安靜的閣樓內,是那麼的刺耳。
中年男子自然聽見了,但他沒有做聲,隻是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譏笑。
也不知道是譏笑誰。
秦如龍眉頭微微一皺,目中泛起一絲冷意。
但他沒有動手。
因為他有比動手更好的方式打臉對方。
黃衫青年嘲諷完,拿起符筆開始製符。
不到片刻,一張烈焰符便已繪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