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
他冷漠道。
又是這個熟悉的模樣,冰冷的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俊美精致卻毫無人情。
這副樣子,從薑莘憐八歲之後,已經見到過太多次了。
多到心灰意冷,多到心生怨懟。
她笑得嘲諷“薑文景,你是不是永遠都隻會這樣了?”
永遠都隻會龜縮在自己劃定的安全區,當一輩子懦夫嗎?
“……”薑文景眼睫顫了顫,快得就像是一陣錯覺,“現在這樣,已經夠好了。”
他永遠都是一個理智大於感情的人,恍惚隻是在一瞬間,再次抬眼時,他平靜得漠然
“既然你沒出什麼事,那我也不久留,先走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
“薑文景。”
男人離開的腳步停下,沒有回頭。
薑莘憐看著牆上掛著的鏡子,看著鏡中背對著她的身影,輕聲道
“薑文景,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你現在,覺得痛苦嗎?”
沉默,依舊是沉默。
背對著她的身影側頭,露出半張側顏,他似乎在看著什麼,卻什麼都沒有進入他的眼睛
“我不覺得痛苦。”
同樣,也不覺得幸福。
但這樣已經足夠了,幸福不曾有過,痛苦就不會降臨,他會平淡地活著。
無喜無悲,無傷無慟。
“……既然是你的選擇,”
薑莘憐淺淡一笑“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薑文景垂下眼眸,跨出房門,順著台階,一步步走下去。
當他走到底樓時,就見秦聿沉斜靠著車門,嘴裡叼了根沒有點燃的香煙,顯然在等待著。
見到薑文景,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嗤笑出聲
“哈。”
單單一個語氣詞,就將他想說的話體現得淋漓儘致。
薑文景臉色微沉,冷笑“你乾的?”
疑惑的語氣表示禮貌,實則答案是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就是為什麼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薑文景出現在這裡,全是秦聿沉乾得好事。
秦聿沉聳肩,麵對被他戲弄的人,完全不覺得氣短“莘莘想做什麼,我當然得滿足她。”
雖然他早就猜到最終的結果,但既然莘莘有這個想法,那就試試好了。
薑文景扯了扯嘴角,離開。
無所謂,不管怎麼樣,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