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話都沒說完,寧厭直接大喇喇繞過了自己身後的那張桌子,坐在了幾個人的麵前。
她從自己那看似不中用實則也不中用但賣價非常之昂貴的手提包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來兩個一毛錢的鋼鏰丟到了剛才揚言勢必要拿下男主的那個男演員身上。
“能謗譏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
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寧厭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套行雲流水但卻高難度的動作,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的瞧著此刻麵色各異的眾人。
至於為什麼是高難度。
當然是因為這樣效仿,有被打的風險。
她這招叫做,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寧……寧老師……”
最開始說話的那女藝人也沒想到自己說的話被寧厭給聽牆角抓到了,好看的一張小臉霎時間被嚇的煞白煞白的。
寧厭見她那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吃人的豺狼虎豹。
娛樂圈現實又殘酷,即便這些人對寧厭有再多的不滿,私底下怎麼說都行,但一旦說人壞話被放在了明麵上,誰麵上也不好看。
更何況寧厭的咖位擺在這裡,任憑他們怎麼不樂意,見到人還是得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喊聲寧老師。
“繼續啊,我聽著呢。”
寧厭老神在在的靠在那掏了掏耳朵,完全沒將這些人放在心上。
那兩個剛才被她丟到沙發上的鋼鏰被男藝人原想說什麼,但餘光瞥見角落的一抹亮光,竟親自蹲下將兩鋼鏰撿了起來,然後賠著笑臉雙手遞到了她的麵前。
寧厭皺眉,這是搞得哪一出?
不僅如此,對方還適時的紅了眼眶,看上去委屈極了。
寧厭覺得她此時就像是西巴劇裡仗勢欺人的惡女頭頭,港劇裡目中無人的黑老大。
那男藝人雖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態,但抬眸看向寧厭時,嘴角卻是勾起挑釁的弧度。
“寧厭,你算個什麼東西!”
今天開始,他就讓她身敗名裂滾出娛樂圈。
他甚至還做了個口型,寧厭讀懂了。
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
小子,還挺狂。
“被玩爛的——賤——貨——”
全程,這玩意都是做的口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謹慎。
他這表裡不一的反常行為,傻子都能意識到不對勁。
這小子該不會以為玩激將法自己就會上鉤吧?
是的,她確實會上鉤。
她頭都不回都知道角落裡肯定有個攝像機在拍著這一幕。
不過想想,這麼大的場合,混進來幾個狗仔什麼的,也挺正常的。
“你叫什麼名字?”
是的,寧厭對於眼前的男藝人,實在是沒什麼印象,更加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男藝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寧厭會問自己,但眼下,他隻是想要激怒寧厭,再逼迫她對自己動手,好讓剛才躲在角落裡的媒體拍下這一幕,再蹭著寧厭自身的流量上位。
當紅小花酒會對同行職場霸淩,輿論甚至不用刻意引導就會偏向他這邊,更何況以寧厭那稀爛的名聲,路人隻會更加憐愛他。
沒有路人緣,沒有身份背景,寧厭流量大,但也好拿捏好欺負。
今天但凡遇到個流量大還有背景的,再怎麼他也不敢上去碰瓷。
小夥子一心打算碰到底,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遇見一個癲子。
男藝人避開了鏡頭朝著寧厭冷笑:“寧厭,說實話從入行到現在,你陪了多少男人?”
剛說完,他直接給寧厭跪了下來。
而男藝人旁邊的幾位好友,已經看不懂現在的情況了。
“崔浩你起來啊!你跪她做什麼?”
合著他叫崔浩啊?
寧厭在腦海裡找了一圈,確定自己是真沒記起來有這一號人。
崔浩跪下,將手裡的硬幣捧到了寧厭跟前低眉順眼:“寧老師,你的東西……”
她好整以暇看著這人還要給她整點什麼花活,而眼睛已經四處亂瞟尋找稱手的工具了。
看見剛才自己喝空的酒瓶子,覺得這玩意拿著剛好,於是起身去尋找她的法器。
誰知崔浩以為寧厭要走,為了不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乾脆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恨,直接撲了上去。
艸!
居然學她?
寧厭一個閃身,崔浩直挺挺的雙膝跪倒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