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說“你還愛著白靈嗎?”
伊特惶恐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蘭瑟嘴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伊特立刻又要跪下,卻被蘭瑟製止住了,蘭瑟說“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治罪你的打算,你已經向我證明了你淩駕於感情之上的忠誠,就算你繼續愛慕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完全相信你的愛慕不會在行為上有所逾矩。我不至於連臣下的感情都剝奪了,我有那麼冷酷嗎?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助手呢!少了你,我會很頭疼的。”
蘭瑟拍了拍他的肩膀,絲毫沒有顧忌他濕透的衣服。明明蘭瑟力氣很輕,伊特卻感覺身體像被重重地撞擊了一般。
蘭瑟說著往大殿外麵走去,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回過頭來。他笑著說“伊特,我很高興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蘭瑟留下這句話就走了,伊特再也站不住身體,虛弱地靠著旁邊的柱子,身體慢慢地滑下。他背靠著柱子,對著空空的大殿,苦笑著說“王,您懲罰人的手段永遠都是那麼殘酷。”
伊特說完這句話,忽地咳嗽起來,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妖皇鈴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其實完全是在死撐著來蘭瑟麵前複命。他倒在地上,昏迷前白靈的臉又浮現在他麵前。
他知道蘭瑟的懲罰並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從今以後因為活命而選擇殺死白靈的愧疚心理將永遠伴隨著他,而白靈,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白靈對他的仇恨會讓她不放過任何能置他於死地的機會,如果有一天她成為了蘭瑟的王後,那將是他的噩夢。
伊特緩緩地閉上眼睛,接著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奎恩一直在內殿外麵等著,接著就看到有人從走廊那邊過來。奎恩一看竟然是王,他和旁邊的那些守衛立刻單膝跪下。
蘭瑟帶著修和斯塔從他旁邊經過,蘭瑟看了旁邊低頭跪下的奎恩一眼,他停下來說“奎恩·和雅。”
被點名的奎恩激動地差點跳起來,陛下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是。”
奎恩畢恭畢敬地答道,然後他聽到王說“進去找你的將軍吧!他傷得不可輕啊!”
伊特大人受傷了?奎恩驚訝地抬頭,而蘭瑟已經走了。修和斯塔跟在他身後,修回過頭衝著還在呆愣的奎恩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奎恩回過神來,對著蘭瑟離去的方向,大聲應道“是,陛下!”
他說完立刻跑進了內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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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爾恩用魔力升起了一堆火,他看著外麵的雨。安紫和白靈躺在地上,身下墊著西澤爾恩的衣服,身上也蓋著他的長袍。她們濕漉漉的衣服被西澤爾恩換了下來,安紫白靈身上都是傷,為了幫她們兩個療傷西澤爾恩不得不這麼做。
她們兩個的恢複力很驚人,特彆是白靈,本來西澤爾恩還非常擔憂她們傷勢,但看到她們自愈能力如此之強總算是能鬆口氣了,但是就算如此,以她們兩個的傷勢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他隻能耐性地等,隔一會兒又檢查一下她們兩個的恢複情況。
西澤爾恩心裡麵都是疑問,為什麼白靈安紫會和伊特打起來?如果要說魔族要殺她們,為何又放過她們兩個?西澤爾恩確信魔族是故意留下她們兩的性命。
打得那麼激烈,他萬裡之外都感覺到了,無儘深淵的那些魔族隻要沒死都能知道,所以就算那個時候伊特和阿斯塔尼夜色重傷得沒法給她們兩個致命一擊或是死了,隨便來一隻飛猿魔都能取走安紫和白靈的首級,可是他們隻是將她們兩個丟在了那裡。
那裡隻有伊特和夜色魔力的殘留,並沒有其他魔族留下的痕跡,也就是說他們故意留下命懸一線的安紫和白靈,讓她們自生自滅嗎?不,這不是他們行事的風格?他們是故意的,故意將她們兩個留在那裡等著他來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魔族在謀劃著什麼?
……
……
……
外麵的雨下個不停,葉青青抱著安吉坐在山洞裡麵,安吉依然昏迷著。山洞四周散落了不少的碎石,但是之前山崩地裂一般的響聲已經消失,大地也不在像地震一般搖晃了。
葉青青不知道引起這樣大動靜的就是她時刻想著的那兩個人,她臉色煞白,眼淚不停地往下落。想起剛剛駭人的響聲和猛烈搖晃的大地,真的以為世界末日來臨,而自己就要死去了。
葉青青很後悔,為什麼和安紫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向她學習一點法術呢?哪怕隻是學一點,或許也能派上用場。安吉依然昏迷,他已經昏迷好幾天了,這幾天他時昏迷時醒,但絕大多數都是在昏迷。而她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這一刻葉青青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卻也在慶幸著這一刻的自己不是一個人,雖然安吉昏迷著,但她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