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王太難撩!
阿赫利爾、卡洛斯和蘭瑟各自分散開開始寫信,卡洛斯腳步挪到阿瑞亞那裡想瞄一眼,阿瑞亞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翻著白眼說“看什麼看啊!寫你自己想說的話就是了。”
卡洛斯切一聲,不在看他。
“沙沙沙”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讓這裡顯得更加安靜,十來分鐘後,蘭瑟第一個寫完停筆。他將自己的信折疊好,放進了一個信封裡。第二個寫完的是阿赫利爾,然後是卡洛斯,他們都把自己的信折疊好,放進信封中。
阿瑞亞似乎有寫不完的話,他過了好久才擱筆。他放下筆,小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好了。”
阿瑞亞把自己的信裝進信封裡,然後他又在大疊的信紙裡抽出了一張夾在裡麵的畫紙。那畫紙上畫的正是他自己。他將那畫紙也塞進信封,然後和蘭瑟、卡洛斯、阿赫利爾一起走向了祭台那裡中間最大的火炬。他們四兄弟站在四個方位,將自己的信投進了火炬裡。
熊熊的火焰,映照著四張俊美的臉,四雙紫色的眼瞳看著火焰點燃了信封,無數的灰燼隨著火苗搖曳,徐徐升上空中。
阿瑞亞交疊著自己的雙手枕在腦後,他那些灰燼隨著氣流升上空中,又被風帶走,他幽幽地說“父王和母後看到我的信會很高興吧!”
蘭瑟抬頭看著夜空中無數閃爍的星辰,他說“當然了。”
阿瑞亞看著他,蘭瑟溫柔地笑著,卡洛斯和阿赫利爾也笑著看著他,阿瑞亞也展顏笑了起來。
阿瑞亞看著最後一顆小火星從火炬裡飛出,在風中化為紙灰,被風刮遠,他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往昔的記憶。
悠揚的琴聲從房間裡傳來,小小的男孩坐在窗邊拉著小提琴,忽然地琴聲戛然而止。阿瑞亞猛地將小提琴砸到地板上,然後開始摔東西,“劈裡啪啦”忽然發脾氣的阿瑞亞將所有的擺件全部摔在地上,侍女們嚇了一跳,跪在一邊瑟瑟發抖。
阿瑞亞摔著摔著,忽地又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阿赫利爾抱著許多花興衝衝地跑過進這裡,看到滿地狼藉和坐在地上大哭的阿瑞亞疑惑不解,他站在門邊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忽然地一隻手放在阿赫利爾的頭頂,他轉身就看見蘭瑟站在他身後。蘭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朝著阿瑞亞走過去。
“阿瑞亞,你怎麼又哭了?”他拉起坐在地上的阿瑞亞,半跪在他跟前問。
阿瑞亞哭著不說話,蘭瑟起身他撿起了阿瑞亞的小提琴,“你怎麼把它摔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阿瑞亞臉上掛著淚花說,“有什麼用,拉得再好又有什麼用,父王和母後又聽不到。”
蘭瑟看著他哭花的臉,心裡了然。
阿瑞亞哭著說“哥……哥哥,我好……好難過,拉著拉著想到父王和母後心裡忽然間空蕩蕩的,我有好多話想對父王和母後說,可是他們聽不到,我每天跑去英靈塚和他們說話,可是他們躺在冰冷的棺槨裡一動不動。我想告訴他們我很想他們,我想告訴他們我每天都有好好念書,我想告訴他們我在柯碧琴湖畔刻下了我的名字,我想告訴他們我又新學了一首曲子,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去世的時候,我那麼小,他們肯定連我現在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
阿赫利爾站在門邊,聽著阿瑞亞的話也傷心地低下頭來。
蘭瑟目光沉靜如水,他看著阿瑞亞,又看了一眼因阿瑞亞的話而傷感的阿赫利爾。他蹲下身,手放在阿瑞亞肩頭,“你有那麼多話想說的話,就把它寫下來吧!。”
蘭瑟視線移到旁邊被提到的畫架上,他揮手間那幅油畫從畫架上脫落,然後就朝著他飛過來。蘭瑟伸手接過那油畫,油畫上畫著的正是阿瑞亞。
蘭瑟將那幅畫遞給阿瑞亞,他笑著說“你的畫畫得很好,就把它當成信紙。你要是怕父王和母後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把你自己畫下來,你要是有什麼想對他們說,就寫下來。然後你在祭台那裡點燃它們,父王和母後就會收到的。”
阿瑞亞停止了哭泣,接過自己的畫,半信半疑地撿起了筆。然後他坐在地板上,握著筆“沙沙”地寫了起來。
祭台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照亮著阿瑞亞的眼睛。他將自己寫得密密麻麻的油畫投進了火炬裡,看著它燃燒成灰燼。他說“父王和母後真的會收到嗎?”
蘭瑟在他身後,他說“當然了。”
現在的阿瑞亞依然會思念自己的父母,有時也會思念赫克修斯,可是他已經不在為此哭泣了。
阿瑞亞站在火炬旁邊,看著蘭瑟站在高台的一端,他的身影高大偉岸。
阿瑞亞想起他那句“當然了”,嘴邊溢出一絲微笑,還真是——溫柔的謊言。
……
……
……
阿瑞亞和阿赫利爾並肩走在花園裡,他們兩個剛剛結束了自己一天的課程。阿瑞亞一下課,就快活地衝出門去。今天上的是詩歌,阿瑞亞最討厭的課程,他一個下午沒有搗亂,已經很耐得住性子了。
阿瑞亞迎著風,忽然奔跑起來,阿赫利爾在後麵追著他,身後還有一大批的仆從。
阿瑞亞歡快地穿過一道走廊,然後停下來坐在欄杆上,他朝著阿赫利爾招手,“阿赫利爾,快過來,這裡的風好涼爽。”
阿赫利爾走過來,風吹到他臉上,他綻開一個笑容,像是被微風輕撫的花瓣一樣柔美。他說“嗯,是很涼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