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六年十二月三十。
除夕。
渭州城一家客棧內。
秦遊在為嶽鵬用酒擦拭著身上的傷痕。
“嘶你小子他娘的下手輕點。”
嶽鵬匍在船上,雙手抓著被子,疼得齜牙咧嘴。
秦遊下手更重,“你小子就是欠揍,小爺是逼不得已,你小子倒好,偷偷摸摸就來了,也不怕你娘他們擔心。”
“你小子都出來建功立業了,小爺可不想輸給你!”
嶽鵬咧著嘴,語氣十分的強硬。
“嗬嗬!!”
秦遊輕笑,下手又重了些。
“秦遊,你他娘的故意的。”
嶽鵬疼得眼淚花子都出來了。
秦遊嗤笑一聲,“先前被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大喊大叫的,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你彆擦了,快去給小爺搞些吃的來。”
秦遊起身抱著雙手斜眼看著嶽鵬,冷笑不說話。
嶽鵬心頭一跳,急忙笑道“不勞煩了不勞煩了,我叫金鐘金鼎去。”
秦遊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嶽鵬的房門。
此時的靈州城。
鄭國公嶽衡在城樓裡看著桌上的地圖。
不多時就聽見了外間李尚義大軍的聲音。
他惱怒地拍著桌子,怒道“李尚義這廝除夕夜也不消停。”
他話剛說完,他的隨軍副將。
靖武侯杜海勝就走了進來。
“大帥你且去休息,今天晚上我來盯著。”
杜海勝體型和嶽衡差不多,但臉更圓潤些,看著比嶽衡多了幾分和氣。
嶽衡擺手,“等會兒再說,我問你,現在大軍士氣如何?”
杜海勝長歎一聲,“現在還行,就怕糧食耗儘咱們還沒等來援軍。”
嶽衡臉色平靜,糧食他在靈州被圍前就屯了不少,夠吃三個多月,這才過去兩個多月。
他現在擔心的是靜州和順州魏軍的糧草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今晚注意警戒,就怕李尚義這老小子給我們來陰的。”
嶽衡吩咐一聲,就起身離開。
杜海勝點頭,跟著嶽衡出了城樓。
二人在城牆上巡視了一番。
他看著靈州城內皺眉道“各個城門加強戒嚴,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靈州城雖都是漢民,但也有不少黨項人。
就怕這些黨項人裡應外合從城內打開大門。
杜海勝答應,這件事嶽衡每天都會說一遍。
所以他也知道該怎麼辦!!
另一邊。
靜州城內。
寧武侯賈敬臉色鐵青的問著部下,“咱們還有多少糧食?”
“侯爺,咱們糧食還能撐半個多月。”
賈敬沉著臉低聲說道“不夠就問城中的黨項人借點,記住不要動漢民的。”
“屬下知道!!”
渭州。
休整了一天的嶽驍在得到大量的情報後,在元成七年初二這天一早就發兵前往懷德這個軍事重鎮。
他們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直接走的官道。
嶽驍本以為十門火炮會影響他們的進度,沒想到比他預期的還要好,提前一天就到了懷德。
懷德再往北就是兜嶺,翻過兜嶺就是夏國境內的賞移口。